當沈誌傑匆匆忙忙追上葉子茂後,見掏槍威逼都製止不住,又擔心葉子茂再次犯錯誤,隻得讓警衛員回去向趙廣達彙報,他自己則隨隊伍走了。
趙廣達本來就對葉子茂頭痛不已,又得知沈誌傑在隨隊管控,便放心地不去管他了,而且在林丹陽前來複查時,便以“派他出去辦理寄養”為由搪塞過去。
可是,在接到赴雩都(於都)集結準備戰略轉移的命令後,卻聯係不到葉子茂了。由於軍令緊急,隻得先行出發。
葉子茂本身就要躲著張廣達,加他確實在一邊招募隊伍,一邊辦理給養,所有就有些行蹤不定。
不過,沈誌傑會定期派人向趙廣達彙報。可是,這次通訊員帶回的消息是:部隊轉移了,而且是大轉移!當葉子茂得知消息後,也不由大驚失色,情急之下連忙去找相對容易找到的大哥常輝。
常輝目前在紅軍大學任教,此時隨學校被編入中央軍委縱隊準備長征。
近三年來,他的工作可以說是在頻繁調動之中,因為在1931年11月1日~5日中央蘇區黨組織召開的第一次代表大會(贛南會議)上,毛澤東開始受到排擠,1932年10月又被撤銷紅一方麵軍總政委的職務,可以說完全脫離了軍事指揮工作。
由此,常輝受到“牽連”,被迫由軍隊轉入地方,隨後投入到毛澤東非常重視的土地改革調查的工作中。
不僅如此,在“臨時中央”於1933年1月從上海遷到瑞金後,2月便開始強行推進過激的“查田運動”,常輝情急之下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可是,運動在不斷被擴大化,終於在5月底展開了反對“羅明路線”的鬥爭,首當其衝的是福建省委代理書記羅明,緊接著便是“鄧、毛、謝、古”四人,即會昌、尋烏、安遠中心縣委書記鄧小平、蘇區中央局秘書長毛澤覃(曾任永豐、吉安、泰和中心縣委書記)、贛東特委書記謝維俊、紅一方麵軍總前委秘書長古柏(曾任尋烏縣委書記,協助毛澤東作《尋烏調查》)。
常輝由此又受到衝擊,在被停職審查後,因其有留蘇經曆,曾在黃埔軍校武漢分校任政治教官,在紅軍時期又擔任過政委並直接參與作戰,特別是對黨的忠誠可鑒。所以,被調派到在1933年10月擴編成立的紅軍大學執教。【首發在鐵血網】
此時,常輝正在打點行裝準備隨中央軍委縱隊出發,見到三弟並了解原由後,不禁一番痛斥。
葉子茂不要說已經知錯,就算是自己沒錯也不敢跟大哥辯解。隻是在情急之下,試探著插嘴道:“那怎麼辦?”
常輝一愣,說:“那還怎麼辦?趕緊去雩都與趙廣達會合!”
葉子茂暗藏心機,故意諾諾地說:“我這麼一鬧,趙廣達肯定被氣壞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氣,如果在一氣之下把我留在根據地,那可就麻煩了。”
常輝又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再次痛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死要麵子!”
其實,葉子茂是不想在趙光達的手底下幹了,一是兩人太熟悉,脾氣也相衝,容易鬧意見;二是他原來的部下被散編在趙廣達師,有的甚至直接擔任了營長,所以麵子上確實不好看。
再者,對於忙於自己一畝三分地的葉子茂而言,這次戰略轉移不過是比常規作戰大一些的行動而已。事實上,發出這一命令的“三人團”也沒想到會隨之演變成漫漫長征路。所以,他並沒有太強烈的緊迫感。
作為常輝而言,他不僅具有戰略大局觀及實戰經驗,而且善於抓住細節進行分析判斷,雖然不能準確預判未來的走向,卻能夠敏銳察覺到其中的凶險,但又鑒於紀律不能明確告知三弟。
因此,他愛惜地繼續痛斥道:“你呀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靠這裏思考!”同時,用已經有些顫抖的手指點著葉子茂的腦門。
葉子茂就是在被大哥的不斷指點下,才逐漸成為一名勇敢且機智的紅軍指揮員。
此時,他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心裏才真正焦急起來,連忙低聲說:“我的部隊距離這裏有300餘裏,趕回去再帶隊過來,估計大部隊就已經出發了。你也知道,趙廣達師是主力師,肯定會先行出發,走的也肯定是迂回穿插乃至佯攻的路線,而且行動隱秘且迅速,如果我追著去歸隊,一是找不到他們,二是極有可能被他們調頭甩進敵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