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小組之所以沒有當即行動,主要是因為民團瞭望哨占據著有利地形,如果不是天黑路暗,根本無法如此抵近。即便如此,雙方至少至少還有近十米的開闊地,而且還是仰攻。所以,在瞭望哨沒有試圖進行報警的情況下,不宜進行強攻。
葉子茂等人也聽到槍聲,當即加快了行進速度。
作為尖兵的石玉寶,首先來到戰鬥小組之前潛伏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人。不過,因為沒有發現異常情況,而且葉子茂事先又有安排,所以他沒有慌張,轉回身向吳成國擺了一下手。
吳成國當即催促道:“快點快點,別這麼磨磨蹭蹭的!”然後,他率先向上走去。
胡萬順一邊跟過去,一邊不滿地嘟囔道:“太累了,排長,歇一會兒行嗎?”
有士兵也在抱怨道:“唉呦,腿肚子都抽筋了,實在走不動了。”
吳成國罵道:“少廢話,趕緊走!”
胡萬順又說:“實在受不了了,這要走到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吳成國又罵道:“哪這麼多廢話,你沒聽上峰有令嗎,殆誤軍機,格殺勿論!”
有士兵又在抱怨:“要是這麼走下去,恐怕等不到‘格殺勿論’就累死在這裏了。”
吳成國則再次厲聲嗬斥,不過腳下並未停頓。
就這樣,一隊人吵吵鬧鬧地向前走去,石玉寶手拎駁殼槍混在其中,也不吭聲,雙眼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山口處。
民團的瞭望哨勢必就聽到了,一邊慌忙拉動槍栓,一邊喝問道:“下麵什麼人?”
吳成國等人也佯裝慌忙拉動槍栓,不過隻是減緩了速度,並未停下腳步。
胡萬順仰頭問道:“山上是那部分的?”
瞭望哨回道:“先報上你們的旗號,要不就開槍了。”
胡萬順隻得說道:“我們是川軍第4旅38團楊團長的隊伍,奉命前來圍剿紅軍。”
瞭望哨聽到對方說的是四川話,依稀又見他們穿的是國軍軍服,加之聽到是“楊團長的隊伍”,便放鬆了警惕性,一邊從隱蔽物後麵走出來,一邊說道:“我們是本地聯防大隊,你們是楊定邦團長的隊伍?”
胡萬順說:“對啊,弟兄辛苦了。我們有軍務在身,要從此地通過,請給個方便吧。”
隨著雙方的對話,他們已經走到戰鬥小組潛伏的地方,也就是距離瞭望哨不到十米了。
瞭望哨回道:“好說好說,各位弟兄也辛苦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山頭上連續傳來“啪啪啪”的槍聲。
瞭望哨、吳成國等人以及後麵的葉子茂等人,都大吃一驚,扭頭向槍響的方向望去。
在山下的村子裏,龍叔也被槍聲驚醒,雖然是60餘歲的年紀了,又是猛然醒來,不過,往年的土匪生涯令其異常警覺與敏捷,最後的槍聲未落,他已經撩被子下床,並靈巧地鑽出後窗。
龍叔的二兒子從另一個窗子鑽出來,手拎一支駁殼槍,尾隨著他來到河邊。
這條河是大渡河的一條支流,從村子後麵通過,村民的七八隻船停靠在岸邊。
龍叔迅速觀察動靜後,向二兒子做出示意,兩人分別解開纜繩將船推入河中,讓它們順流而下。
二兒子準備跨入最後一隻船,以便劃到對岸去,龍叔一把拉住他,用力將船推走後,沿著河岸悄然向上遊走去,然後鑽進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