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〇七章 防諜反諜(1 / 2)

林丹陽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目前這種狀態比疑神疑鬼要強很多,不過,也隻能算是神經過敏。”

葉子茂不知她是在善意地調侃,還是在有意地挖苦,便狐疑且不滿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丹陽的若有所思被他的問話打斷了,她愣怔一下,才意識到自己的話被誤解了,隨即笑道:“剛才是在表揚你呢。”

葉子茂依然狐疑地看著她,反問道:“是嗎?”

林丹陽不得不解釋道:“疑神疑鬼是內心毫無根據的懷疑,神經過敏則是對外部因素的過度反應。雖然過度不好,但畢竟是來自客觀的外部刺激。在此基礎上,如果沒有證據,那隻能被視為直覺;如果有了證據,那就是敏銳了。”

葉子茂笑道:“你是說,我現在隻是到了直覺的地步?”

“對!”林丹陽認真地說道,“所以,你現在需要找到確鑿的證據。”

葉子茂這才認真起來,不過一臉為難地說道:“談何容易。如果馮世功真有問題的話,其首要目標顯然不是我,而且他這個人非常精明且機敏,目前對我的懷疑也有所察覺。除非直接對我下手,否則很難抓到確鑿的證據。”

隨即,他咬牙說道:“不行的話,我可以采取一些極端手段,誘使他對我下手,進而予以驗證並解除隱患。”

林丹陽擺手道:“你不要總是糾結於此,而且這也隻能說明你仍然在憑直覺辦事,非常魯莽不說,往往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你說怎麼辦?”

“在目前的情況下,應該首先從他的動機入手。”

“這不很簡單嗎,如果他真有問題的話,其動機肯定是直指紅軍總部,也就是或者對最高首長實施刺殺,或者對最高機密進行刺探。”

林丹陽頗有深意地笑著問道:“我問你,咱們的最高首長是誰?”

葉子茂一愣,說道:“之前是博(古)、李(德)、周,目前是周、毛、王(稼祥)。”

林丹陽說道:“你說的是‘最高三人團’和‘新三人團’。還記得嗎?在此前的1931年曾有過一個‘三人團’,即任弼時、王稼祥、顧作霖。”

葉子茂點頭道:“記得。”

林丹陽又說道:“其實在1921年建黨之初,中央局執行機關就是采取的三人組合領導形式,即陳獨秀、張國燾、李達。”

葉子茂在1927年參加南昌起義又脫離隊伍後,曾與王大雷、石玉寶等人被迫占山為王;1929年初,才被沈誌傑引入紅軍隊伍,在1930年第一次反圍剿前才正式入黨,所以對早期情況並不太了解。

林丹陽繼續說道:“隻說目前的‘新三人團’,其上還有黨的總負責人洛甫同誌。”

葉子茂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僅就這種集體領導形式而言,國民黨方麵應該清楚‘對最高首長實施刺殺’不會起到預期效果,所以動機不成立?”

林丹陽微笑著說道:“不錯,你已經有進步了。不過,這一動機也不能完全排除,隻是先把它暫時放下。”

葉子茂雖然很有頭腦,也很精明機敏,而且頗具邏輯推理能力,不過,他畢竟屬於軍事幹部,最多涉及的是軍事偵察,對於這種屬於秘密偵查的防諜反諜工作還是不太了解,但很有興趣。

所以,他直奔第二個動機,說道:“可是,如果他要‘對最高機密進行刺探’的話,在沒有行動之前,也不容易抓到證據啊。”

林丹陽笑道:“你怎麼又在鑽進‘證據’的牛角尖了?”

葉子茂若有所悟地說道:“哦,咱們就是要防止他有所行動,所以要從他的行動渠道入手。”

林丹陽反問道:“你認為行動渠道的關鍵點在哪裏?”

葉子茂說道:“當然是他的弟弟馮瑞了,所以,在沒有把事情搞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有見麵的機會。”

“這是顯而易見的。”林丹陽又問道,“還有嗎?”

葉子茂不由一愣,沉思片刻,試探著問道:“你是說將情報傳輸出去的渠道?”

“不錯,你已經入門了。”林丹陽微笑著表揚道,“獲取情報隻是手段,利用情報才是目的。他不可能隨身攜帶電台,所以若想將情報傳輸出去,隻能有兩個途徑:一是他本人返回去彙報,二是通過交通員進行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