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三四章 落入了埋伏圈(1 / 2)

範知然意識到這些人既然是從大路過來,就不應該是當地的民團,八成是紅軍的便衣隊。可是,對於紅軍便衣隊為什麼要到這裏來,尤其是竟然如此大搖大擺的樣子,他就有些捉摸不透了,也就有些猶豫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哨兵再次報稱:又過來2名便衣武裝人員。

範知然這次不敢怠慢,連忙上到坡頂用望遠鏡進行觀察,隻見一前一後過來兩個騎著馬的人,走的不快也不慢,前麵的那人斜背著一支步槍,後麵那人似乎沒有攜帶武器。兩人均穿著本地人的服裝,坐姿也是懶懶散散的樣子,不像是軍人。

其實,前麵那人是何連江手下的民團隊員,後麵那人便是潘得貴。

潘得貴幹了多年的便衣隊,早就沒有軍人的半點“痕跡”,而且他特意換穿上民團隊員的服裝,也就沒有了外地人的半點“痕跡”,這就讓範知然不敢十分肯定他們是紅軍便衣隊。

就這樣,潘得貴二人走了過去。不過,一個細節吸引了範知然的注意,他連忙細調望遠鏡的焦距,並且對準了潘得貴的後腦。

潘得貴的頭部有傷,馮世功給他動手了術,又給他纏上了繃帶。為了將其遮蓋住,潘得貴在外麵又纏上當地人的青布頭帕。可是,由於裏麵的綁帶纏得比較寬,而外麵的頭帕又不能纏得過緊,以免勒疼傷口,因此,在一番趕路活動之後,腦後就露出繃帶的一條白邊。

除非有喪事,即便是少數民族也不會在頭上纏純色白布,而且不論什麼部位有傷,老百姓也不會用白布當繃帶,一般是將破舊的衣服、被單乃至門簾撕成布條,以對傷處進行纏裹。

鑒於此,範知然又派出2名偵察兵進行尾隨。然後,他緊急作出部署,準備將對方予以捕獲,因為他需要抓到“舌頭”,以便了解紅軍的動態。

過了近兩個小時,最早派出的一名偵察兵返回報稱:先前過去的那10名便衣武裝人員襲擊了一個秘密營地,打死1人、俘虜5人、繳獲7匹馬以及部分物資,然後向更遠處走了。

範知然問道:“他們去哪裏了?”

偵察兵回道:“不清楚,目前正在繼續跟蹤。不過,後來過去的兩個人正在休息,看樣子是在等那些人返回。”

範知然又問道:“被打死的是什麼人?”

偵察兵回道:“不清楚。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本地的鄉紳。”

範知然再次追問道:“是什麼樣的營地?”

偵察兵回道:“在一個山灣裏,山口處雜草叢生,非常隱蔽,如果不是聽到槍聲,還以為他們消失了。”

範知然愣怔起來,因為初來乍到的紅軍不可能將目標摸得這麼準確,也不至於有仇敵要如此追殺。而且,按照發生的情況來看,這應該是當地人在趁亂尋仇。還有一種情況,即那個頭纏繃帶的人可能是國軍,在跟隨部隊追趕紅軍來到家鄉之後,便趁機聯絡相識的民團進行尋仇。可是,他們為什麼敢走已經被紅軍控製的大路?如此來看的話,那個頭纏繃帶的人也有可能是紅軍,在回到家鄉後前來尋仇。

考慮再三之後,範知然仍然決定進行抓捕,而且要換裝成紅軍出麵。如果對方是紅軍,那就趁其不備進行抓捕;如果對方是國軍或民團,那就放行。

在範知然的這支特遣隊中,多數是湖南籍,也有部分江西籍,另有2名從友軍臨時抽調的四川籍,而且是川西人。原本還有1名由當地縣府派出的向導,在繞到大路附近後,範知然考慮到此後路段無需再用向導,況且一旦遭遇紅軍被俘,極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行動,所以就讓他回去了。

隨即,範知然派出換穿紅軍軍服的2個班,分別潛伏在道路的前後端,以負責盤查或堵截;他則帶領其他人埋伏在坡頂,以負責火力壓製。

在潘得貴進入埋伏圈之前,何連江已經率隊追趕上來。

潘得貴見既得了人、馬、槍,又得了物資,雖然對來路心存狐疑乃至戒備,不過,仍高興地打起招呼,並連連稱道:“不錯不錯,辛苦了!”

何連江見他沒有追問經過,也沒有查問來路,便放下來心,笑著客氣並暗示道:“這有什麼辛苦的,隻是進山打了個獵而已,嗬嗬。紅軍來了,他倒躲進山裏了,也不想想,做了虧心事能躲得了嗎?”他故意將“他們”說成了“他”,也是在淡化“先後打死3個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