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城後,由於人來人往不宜遠距離盯梢,楊定邦派出的那名眼線隻得越跟越近,也就被一名新戰士無意中發現了。
那名眼線沒有想到在那幾名紅軍戰士中有本地人,更沒想到會被認出來。其實,認出他的那名新戰士也不敢確認,隻是向帶隊班長說出自己的懷疑。
當班長決定返身進行查問時,那人竟然鑽進巷子裏跑了,這就等於是完全暴露了身份。隨即,班長命令一名戰士馬上趕回收容隊報告,他則帶領另外兩名戰士進行搜捕。
王大雷正在收容隊宿營地的外圍查哨,在得到報告之後,他便帶領兩名戰士跟著前來報告的那名戰士趕往現場。
那名眼線畢竟是本地人,很容易也很快就找到了藏身處,王大雷在搜索一番後隻得放棄搜捕,命令先前的那幾名戰士去買鍋,他則帶其他戰士悻悻地往回走。
不過,這件事也讓王大雷猛然意識到什麼,雖然已經走出去一半路程,但仍派人去把那幾名買鍋的戰士叫過來。在經過緊急部署後,他們分成三組在收容隊宿營地外圍進行巡查,因為王大雷認為應該還有敵人的眼線在附近進行監視。
果不其然,他們順利地抓到楊定邦派出的另一名眼線。
“人在哪裏?”葉子茂問道。
王大雷回道:“在房子後麵的牛棚裏。不過,這小子死不吐口,一直在喊冤枉。”
葉子茂這才站起身來,說道:“那好,你帶我去會會他,看他怎麼就死不吐口了。”
吳成國也隨之站起身來,不過沒有說話,也沒有移動步子。
葉子茂走出兩步,扭回頭說道:“吳排長,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吳成國剛才看王大雷前來報告的樣子,以及葉子茂沒有迎過去的架勢,便意識到肯定會叫上他一起去審問那名眼線,以便分別唱白臉紅臉。此時,他隻是在等葉子茂主動發話,因為這樣會讓他在弟兄們麵前更有麵子,也更能重新樹立起威信。
隨即,他故意問道:“讓徐班長一起去吧?”
吳成國之所以這樣問, 是因為不論葉子茂是否同意,都會讓徐家延感到他的善意和看重。再者,他也確實需要一個幫手。
葉子茂需要吳成國參與審問那名眼線,也知道他在動心眼以樹立威信,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對於吳成國提出讓徐家延也參與審問,他心中是同意的,不過並沒有啃聲,而是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
吳成國見葉子茂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便向徐家延招了一下手,然後一同跟了上去。
其他士兵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神中既有羨慕與佩服,也有警覺與心虛。
葉子茂、王大雷、吳成國、徐家延四人繞過房屋,先後走進牛棚,那名龜縮在一角的眼線看到葉子茂和王大雷,當即哭喪著臉說道:“長官,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幹,真是冤枉啊!”
就在這時,吳成國、徐家延從葉子茂、王大雷的身後轉到體側,仍要繼續喊冤的眼線當即就閉住了嘴。
吳成國笑吟吟地走上前,問道:“這位弟兄,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我也要先報上名來,嘿嘿,我就是吳成國。”
那名眼線就算是之前不認識他,這兩天也認識了,更知道他的心狠手辣,還知道自己絕對是蒙混不過去了。
因此,他當即跪倒在地,一臉苦相地央告道:“吳排長,這都是楊團長逼我幹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沒辦法啊,求您大人大量高抬貴手放弟兄一馬,日後定當回報!”
吳成國笑吟吟地說道:“咱們別日後了,現在就把事情說清楚,你的同夥還有誰,現在在哪裏?”
那名眼線哭喪著臉說道:“吳排長,你也算是同門弟兄了,應該比我還清楚,我要是幹了出賣弟兄的事,那就更沒法活了。”
吳成國依然笑吟吟地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拿我的命換你的弟兄情誼了?”
那名眼線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我怎麼敢啊!”
吳成國問道:“你說不想要我的命,可是又不願意出賣弟兄,那你給我出個主意,我該怎麼辦?”
那名眼線愣了愣神,歎了口氣,低下頭說道:“既然我落到你們手裏,那就任憑發落吧。”
吳成國反而“嗬嗬”笑起來,扭頭說道:“葉隊長,王班長,你們先去歇一會兒,我和這位弟兄好好聊一聊。”
他見葉子茂、王大雷轉身走出牛棚,便對徐家延說道:“徐班長,剛才這位弟兄說任憑咱們發落,你說該怎麼辦?”
徐家延就像昨晚處決龍家老二以及以前處理類似的事情一樣,隻認準要依命行事,況且也想在葉子茂麵前表現一下。所以,他沒有半點猶豫,回手便把刺刀抽了出來,故意漫不經心地說道:“排長,你說吧,先從哪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