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連長擔心地說道:“劫殺葉子茂倒沒有什麼,反正您一直也有此意。可是,咱們潛伏在紅軍收容隊中的諜報人員怎麼辦?”
“首要任務當然是保護咱們的諜報人員!”範知然擺手道,“明天一早,你就去與那支川軍進行交涉,請他們停止行動並讓路。”
那名連長立正回道:“是。”
第二天,也就是葉子茂率隊從瀘定出發的第三天,在晨霧乍起時,那名連長在範知然的吩咐下,身著國軍軍服前去與楊定邦部交涉相關事宜。
楊定邦、姚文彩、杜先昌在昨晚已經做好部署,為了防備紅軍尖兵及護衛人員對沿途的搜索,他們沒有將人馬提前派入預設陣地,而是分別隱蔽在陣地附近的山洞中,或崖壁下蓄勢待發;
同時,他們派出偵察兵、手槍隊以及10餘名九紅匪部人員,分別潛伏在道路兩側,以監控那支收容隊及其他紅軍隊伍的行進位置;在迫不得已時,可以密捕或用匕首斃殺對方鄰近的尖兵及護衛人員。
由於在山口處不宜大量隱蔽屯兵,況且,在這種地形打阻擊也無需太多人馬,因此,他們隻是在此設置了1個排兵力及2挺輕機槍,再加上那名自衛隊長及10名隊員。
如果紅軍尖兵或護衛人員向山口兩側搜索,就由自衛隊長以當地山民的身份出麵進行幹擾,並盡量拖延時間,直至紅軍收容隊進入主伏擊圈。
在山口以東的天全方向,在沿途約10華裏的範圍內,他們預設了3個阻擊點,並配置1個連兵力及9名九紅匪部人員,以準備阻擊聞訊返回的紅軍部隊;
在山口以西的瀘定方向,也就是葉子茂收容隊的來路,在靠近山口的道路兩側,他們分別設置1個連兵力,配以其他自衛隊員,進而形成主伏擊圈;
同時,他們指派1個連兵力,從山口沿來路退回去約10華裏,以準備封堵紅軍收容隊的退路。對於該連的任務,姚文彩特別叮囑道:“可以放走潰兵,但一定要截留那些物資!”
除上述人員之外,其他兵力均作為此次伏擊戰的總預備隊,以及團指揮部的警戒衛隊。
楊定邦、姚文彩特別將孫春旺排留在身邊,以便隨時予以控製,以免其再耍心眼兒而影響了全局。另外,若是出現危機情況,可以毫不猶豫且毫不痛惜地將其派去堵槍眼。
就在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時,一名傳令兵前來報告稱,有中央軍的一名連長前來聯絡。
楊定邦不由一愣,問道:“查明身份嗎?”
傳令兵回道:“他帶著特別通行證,我們連長不敢確認,讓我帶給您查驗。”
楊定邦接過特別通行證轉手就遞給了姚文彩,姚文彩仔細看過又遞給杜先昌。杜先昌是四川武備學堂的科班畢業生,對於行文格式、字體墨跡以及用紙印章有一定的辨別力。
其實,姚文彩作為一名軍需官,在常規的調配物資過程中,必須要依照公文行事,所以,他對此也有一定的辨別能力,剛才之所以將特別通行證遞給杜先昌進行查驗,隻是在照顧麵子下的例行公事。
杜先昌看過之後,點頭說道:“是真的。”
姚文彩畢竟要比他老道許多,因此特別強調道:“應該說這個特別通行證是真的。”
轉而,姚文彩向傳令兵問道:“對方說來此地有何貴幹嗎?”
傳令兵回道:“我們連長問過他了,不過,他說隻有見到這裏的最高長官才能講。”
姚文彩不由埋怨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就說自己是最高長官不就行了!”
傳令兵說道:“我們連長說了,不過,他說他知道這裏的最高長官至少是團長,所以要見團長。”
姚文彩不由一愣,隨即扭頭看向楊定邦,似乎要說什麼。
楊定邦卻滿不在乎地說道:“不用那麼費事,是真是假,當麵問一下再說。”緊接著,他對傳令兵說道,“你去把人帶過來。”
“慢著!”姚文彩擺手阻止道,“既然點名要見‘團長’,說明他知道咱們的兵力,而且,極有可能一直在監視著咱們。如果是紅軍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化裝前來與咱們聯絡,直接調兵進行圍剿就行了。”
楊定邦說道:“那就說明他們是自己人,這不就更好辦了?”
“你還記得嗎?”姚文彩說道,“孫春旺在昨天曾經報告稱,他們在追擊何連江等人時,遭到4名國軍的攔阻。現在看來,八成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