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按照番號建製而言,範知然所說“我是一個營對他一個師,算是打了一個平手”並非大話。
不過,另一個事實是,當時的葉子茂師與其他紅軍部隊一樣,對外將建製報大了,一般是躍兩級至三級,也就是將團報成軍、將營報成師。
當然,這是指擁有製式武器的作戰人員而言,而且會根據具體情況有所不同,在艱苦的遊擊戰期間,一二百人的連級規模也有對外稱師。到了解放戰爭時期,軍級規模的部隊反而會降級稱為師。
至於當時的葉子茂師,屬於紅軍獨立部隊,會隨著農忙或地方蘇維埃政府舉行活動等,而出現人員變動,有時變動很大。不過,常備武裝人員有2個多營,其中還包括一支火槍隊;若是戰時發動起來,加上挑夫、擔架員、運輸隊員等,可以達到兩個團,勉強算是一個丙種師。
即便如此,在去年第五次反圍剿中,葉子茂率領獨立師麵對範知然營時,若不是巧用遊擊戰法,施以夜襲加伏擊,勢必也會吃了大虧。
總之,範知然雖然此時僅帶著一個加強連,但麵對葉子茂不到二百人的收容隊,當然會是信心十足。況且,還有川軍的兩個連配合行動,堪稱是勢在必得!
對此毫不知情的葉子茂,仍在帶領運輸隊繼續前行,並從楊定邦部的埋伏點及潛伏點通過,抵達潘得貴、何連江提前選定的露營地。
此時,收容隊的露營地距後方的楊定邦部潛伏點不到10華裏,距前方的範知然部潛伏點也僅有10餘華裏,等於是被夾在了中間。
在卸下安頓好物資之後,王大雷帶領三十餘人及所有馬匹順原路返回,去接應傷病員隊。
秦有根、秦福生父子及炊事班開始埋鍋造飯,因為時間比較充裕,距離水源也近,所以,他們準備加炒一個菜。
肖登科則指揮部分人員拆開馱架,並就近砍伐樹枝、茅草,以為傷病員搭建窩棚,並為其他人員鋪設地鋪。
在葉子茂剛剛抵達時,潘得貴便向他做出示意,兩人隨即走到一旁。
潘得貴低聲說道:“剛才鄭新安來了。”
在潘得貴受傷主動來到收容隊之前,曾任紅九軍團便衣大隊的隊長,鄭新安、李明學是他的部下,並私自配合收容隊去抄繳楊定邦、姚文彩的秘密軍火庫。其間,李明學受傷,然後找理由留在收容隊,鄭新安則返回原部隊。
鄭新安作為便衣隊員,任務之一就是對沿途進行秘密搜索,以確保行軍隊伍的安全。既然鄭新安主動現身,顯然不是為了聊天。
“人呢?”葉子茂問道,同時下意識地向四周搜尋。
“走了。”潘得貴說道,“他還有任務。”
葉子茂追問道:“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嗯。”潘得貴說道,“他們在道路外側的山脊上,分別發現兩條新開出來的野道,左側的那條向前延伸走了,他們已經派人追蹤過去;右側那條交彙到一條小徑上,最終通到主路,地點在咱們後方約10華裏處。”
葉子茂連忙問道:“吳成國呢?他們沒有發現嗎?”
潘得貴說道:“我還沒有見到他們的人。”
就在這時,徐家延匆匆趕了過來。
葉子茂向他做出手勢,讓其穩住不要慌張,以免引發其他人的恐慌。
徐家延來到近前,低聲說道:“有一個小組失蹤了。”
葉子茂一愣,連忙問道:“哪個班的?”
徐家延回道:“宋方田班。”
葉子茂追問道:“在哪裏失蹤的?”
徐家延回道:“距此約10華裏,道路的右側。”
葉子茂又追問道:“是不是有一條小徑?”
徐家延回道:“對,就是那裏。”
葉子茂再次追問道:“怎麼回事?”
徐家延回道:“按照分工,吳排長和我班在道路的左側;宋方田班和高永剛班在右側。”
葉子茂擺手打斷他,不耐煩地說道:“這個我知道,你直接說情況。”
徐家延繼續報告道:“宋方田班走在前麵,率先發現一條野道,應該是近兩天開辟出來的,腳印也被清理了。高班長趕到後,便命令以小組為單位擴大搜索範圍,並沒有發現任何情況。可是,在歸攏隊伍時,有一個小組失蹤了。另外,我班在道路左側也發現一條野道。”
葉子茂當即惱怒地罵道:“你們在搞什麼!發現情況為什麼不及時報告?”
徐家延委屈且小心翼翼地說道:“一開始,我們主要是在靠近道路的山脊上搜索前進,可是,這兩條野道分別在更外側的山脊上。在搜過的過程中,也確實沒想到運輸隊的行進速度,要比我們預估的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