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一三章 遭遇土匪搶劫(1 / 2)

葉子茂並不死心,除了曹雲娥大哥的姓名,又進一步提到年齡、口音、體貌特征等情況,然後問道:“能想起來嗎?”

常輝在努力回憶後,說道:“好像有這麼一個人,跟你說的差不多,當時隻有十五六歲,算是留法人員中的小弟弟了,平時沉默寡言的不太引人注意。我記起這人,是因為另一個來自長沙的曹姓同學,他們是一起赴法的。不過,不能確定就是雲娥的大哥。”

葉子茂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我聽雲娥說,她有一個遠房堂叔在長沙做生意,他大哥先是投奔到那裏上學,然後跟隨堂叔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堂兄去了法國。”

常輝不由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嗯,那就對了,應該是他。”

葉子茂察覺到大哥臉上神情的細微變化,便狐疑地問道:“怎麼,他有問題嗎?”

常輝說道:“並非他有什麼問題,而是那個長沙的曹姓同學,也就是他的堂兄。”

葉子茂追問道:“他怎麼了?”

常輝遲疑一下,反問道:“我聽說,你已經入黨了?”

葉子茂不知大哥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加之他另有難言之隱,所以就顯得有些猶豫。

因為此時是1930年3月,葉子茂部雖然正式入列紅軍已有一年,也隨沈誌傑開展建政工作近半年,且剛由獨立營升格為獨立團,但出於形勢的原因及需要,包括其所在遂川縣當時還未被正式納入中央蘇區,或應該稱還未被完全開辟為蘇區,所以,葉子茂部仍屬於相對獨立的獨立部隊,其團內的黨建工作,除了沈誌傑公開黨員身份外,均是在秘密進行。

不過,大哥雖然含糊地說是“聽說”,不用想應該是沈誌傑給他說的,何況如果連大哥這個老黨員都不相信,還能信誰?

葉子茂點頭道:“嗯,正式宣誓是兩個月前。”

常輝微笑並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前從未給你講過我的經曆,正好借這件事講一下,以免以後沒有機會了。”

葉子茂當即沉下臉來,埋怨道:“怎麼能說這種話,太不吉利了。”

常輝笑著擺手道:“你已經入黨了,就不要再信這些封建的東西了。”

隨後,常輝一邊回憶,一邊娓娓道來——

“我是第12批勤工儉學生,在接到通知後,先從上海到了香港,再於1919年12月25日乘法國盎特萊蓬號郵輪出發,1920年1月28日抵達法國

“這年2月27日,張申府、劉清揚、周恩來、趙世炎等人創建了旅法共產主義小組,由於我剛到法國,而且正處於探尋世界的階段,所以沒有加入,不過時常會參加一些相關活動,也就遇到了那名同樣懷著好奇心的曹姓同學。

“第二年,也就是1921年初,我因為參加圍攻駐法公使館的‘二·二八運動’,被法國當局強製遣送回國。也正是由此,我被租界巡捕房列為監控對象,並隨著我參加國內共產主義小組的活動,又從監控轉為追捕。

“在我奉命赴蘇聯留學之前的那段時間,巡捕會時常登門造訪,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當時,葉子茂已有14歲,雖然實際性情隻比頑童強一些而已,也根本不會關注所謂的國家大事,不過涉及大哥的事情,他不可能不關心,雖然當時並不知道巡捕房為何要抓大哥,但父親的焦慮、母親的病倒以及巡捕們的不耐煩,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嗯。”葉子茂點頭道,“知道。”

常輝繼續說道——

“我到蘇聯後,遇到一些從歐洲直接過去的勤工儉學生,也就由此了解到,那位曹姓同學加入了於1922年6月成立的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翌年改為旅歐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

“1923年底,國民黨在法國也成立了旅歐支部;第二年,國共正式合作,所有黨員包括在法國的曹姓同學,以及已回國的我均轉為國民黨黨員。

“在北伐之前,也就是1925年底,曹姓同學奉召回國在國民黨中央組織委員會工作;在1927年國共分裂時,他竟然代表國民黨直接參與清黨行動;此後,他主要負責黨務密查工作,包括對我黨進行破壞。”

葉子茂已經聽得目瞪口呆,良久才遲疑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雲娥的大哥可能就有問題了?”

常輝說道:“也不能這樣認為。我在廣州黃埔軍校任教時,曾見過那位曹姓同學,在北伐及國民政府遷至武漢後,也見過他,但沒有見到雲娥的大哥,而且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也沒有在叛徒及對我黨有威脅的人員名單中看到他,否則,我就會更容易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