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竹輕輕對著阮夫人行了一禮。
“母親喚我可有事?”
對麵傳來一聲委屈的撒嬌:“娘親,禾兒今日可是讓姐姐給連累慘了呢……實在是太丟臉了。”
阮卿竹挑眉,對上阮夫人冰冷的麵容,旁邊傳來三姨娘幸災樂禍的笑聲:“大小姐素來文靜,今日遇見了殿下,怕是也忍不住春心萌動。”
那帶著嘲諷的語氣,活像是在說阮卿竹是個輕浪女子。
阮夫人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阮卿竹眉眼一冷,看著三姨娘:“三姨娘孟浪了,雖是爹爹的妾,也要自持身份,少說些浪語。”
三姨娘一愣,沒想到阮卿竹有那個膽子反駁,一聽她話,頓時氣得咬牙!
妾!這一直是她心中隱痛,明明替阮家生了唯一的兒子,卻還是壓不過正緊夫人……三姨娘的目光隱晦一掃,捏緊了拳頭,再看向阮卿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阮卿粟頓時上前一步:“我看大姐是糊塗了,咱們家的臉都被丟盡了,還在這裏強詞奪理!”
阮卿竹對上她滿是嫉妒的目光,清冷一笑:“妹妹又不在那兒,怎麼倒像是都看見了似的。”
這一句,頓時戳中了阮卿粟的痛腳。
她明明各樣都不輸阮卿竹,卻隻因為一個庶女的身份不能去參加!
阮卿粟瞪著阮卿竹,目光充滿了嫉恨,卻說不出話來。
阮卿竹不屑一笑,對上阮夫人那冷如冰霜的眼眸,卻是渾身一震。
“娘……”阮卿禾拉著阮夫人的手耍賴撒嬌,阮卿竹便見那冰霜一般的臉,頓時如春日的雪,化作一彎清泉,溫溫柔柔。
可看過來的目光,卻又涼透人心。
“卿竹是愈發不知禮數了。這幾日在屋子裏好好待著,李嬤嬤,去把書房的女德拿來,這幾日好好教教小姐。”阮夫人仿佛事不關己地說完,拉著阮卿禾的手就走了,那一臉溫柔的笑意,沒有一點是給阮卿竹的。
周圍傳來嘲笑的目光,阮卿竹卻心中一悵,那不自覺的酸楚讓她皺緊了眉頭,等回過神來時,周圍已不見人影。
她愣神,她不是和阮卿禾一樣,都是阮夫人所生的嗎?她居然問也不問就給她定罪?
阮卿竹回憶起從前來,難不成是之前發生過什麼事,使得母女姐妹之間的感情不好?
將從小到大的事都細細回憶了一邊,阮卿竹卻找不出一絲的不對來,原主從小就乖巧,長大後被冷落,性格就逐漸變的懦弱,根本沒有惹事的機會,反倒是阮夫人的態度,極為不對勁。
一邊想,阮卿竹一邊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眼中滿是疑惑。
夜色漸深,圓月高垂。
阮家偏遠的清冷小屋中,正亮起一抹燭光。
屋外光禿禿的一片,不如靠著主院的卿禾院那般花開燦爛。
“咳咳……”一聲裂帛聲響起,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傳來。
隻聽屋內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門外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
“大小姐!”帶著焦急的聲音響起。
氣悶地起身,阮卿竹靠在床沿上,門外敲門聲響起,伴隨著丫鬟嬌俏的急促聲:“大小姐,出事了!”
阮卿竹披上外衣,淡淡開口:“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