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似乎從她神情中得到什麼,墨寧軒薄唇一緊,“除了鹿茸,可還有其他的?”
他這麼多年接觸毒藥,還不至於淺薄道不知,鹿茸是無春藥之特性的,雖能讓人精力旺盛,但也僅此而已。
阮卿竹不懂墨寧軒我為何,又細細聞了聞,搖頭道:“除了鹿茸,臣妾未聞出其他不同尋常的藥味,怎麼?這熏香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阮卿竹鎮紙的詢問讓墨寧軒擰緊了眉頭。
“無事。”良久,他回了一句,輕輕淺淺如拂人的白羽。
阮卿竹摸不清他到底是何居心,隻覺得他奇怪的很,隻是還未聯想到昨晚的事,兩道身影便從遠處飛掠而來。
“回殿下,王妃忽然口吐鮮血,陷入昏迷。”趙飛塵飛速稟報,阮卿竹轉過頭來,見二人跪地便知這王妃說的是誰。
“怎麼回事?”她問,另一側的聽雨抬起頭來,緩緩解釋道:“方才奴婢進屋替王妃梳洗,她起身之時忽然便吐出一口鮮血,約莫一刻鍾後陷入昏迷,大夫來瞧看不出任何征兆,屬下便前來稟報。”
阮卿竹了然,腦子裏躥升上一個人名。
“烏雅戚風。”若是有誰能夠穿過把守森嚴的逸王府,對南川這樣精通巫蠱醫毒之術的人下手,那必定是烏雅戚風。
“你留在這。”墨寧軒對阮卿竹吩咐一句,言下之意不帶她回府,阮卿竹一愣,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王府中假扮她的南川中了毒,很有可能是烏雅戚風的陷阱,墨寧軒是不願她踏入陷阱,但如此一來,他的計劃……“回府。”
墨寧軒一聲落下,腳下一頓,又道:“聽雨留下。”
二人飛身一轉,飛速往王府的方向去,阮卿竹走過兩步到聽雨身側,正要開口,卻見她猛然抬起頭,一雙眸子裏閃現著令人發麻而熟悉的目光。
阮卿竹心口一跳,當即往後後退一步,見著她慢慢直起身來,身體裏想起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骨頭被捏碎了,聽在耳中十分恐怖,她一雙眼緊緊盯著阮卿竹,紅唇一張,冒出一口熟悉的男音。
“你果然出乎我的意料。”那是烏雅戚風的聲音。
阮卿竹一瞬間,整個人又如浸入冰窖,渾身發冷。
“你什麼時候替換的聽雨?”阮卿竹沉眉,質問道。
他輕聲一笑,露出原本的身形,身上的外套一扯,露出底下白色的錦服,“替換一個小小的奴婢,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話音一落,他伸手揭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底下清俊麵容,正是烏雅戚風。
此刻,他俊逸文雅的麵容間正被得意和傲慢所充滿,看著阮卿竹的雙眸也多了幾分興奮。
“那麼,現在可否與我說說……你是如何躲過我的眼皮,逃出那兒的?”他眯眼詢問。
阮卿竹冷笑一聲,退離開一步,神色帶著淡淡厭惡。
“不如少卿大人先與本宮說一說,是如何在皇宮內院之中,造出那樣一個地方?又是如何掩人耳目的?”阮卿竹雙手抱胸,也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看著他。
見她如此,烏雅戚風嗬嗬一笑,“提問,得有先有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