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點點頭,說道:“黃河常有淩汛現象發生,兩岸多有泄洪水渠,許候的意思是,挖開河西渠,引入黃河之水,淹泡河西港,圍而不攻,等待時機。”
這時楊康卻是問道:“我們可以等,但是陛下,陛下會讓我們圍而不攻嗎?就怕陛下等不及了啊……畢竟河南乃龍興之地,豈能放任胡人為非作歹?隻怕陛下等不及,一道詔書下來,硬要我們攻城,這可該怎麼辦啊?”
薑成冷聲道:“舅舅莫要慌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哦對了!殿下!”顧雎突然笑眯眯地看著薑成,說道,“還有件事。”
薑成轉頭問道:“許候還有什麼事要說啊?”
顧雎說道:“中午我們攻下了匈奴的本營,裏麵的糧草物資他們可都沒來得及收走呢,既然是現成的大營,不如我們分兵駐守,派一位將軍去駐守大營,這樣我們和洛陽之間的聯係也更方便了。殿下覺得如何呢?”
薑成點點頭,說道:“甚好。”
楊康這時也點點頭,說道:“還有中午那一戰下來。匈奴奔走了不少上等的好馬,眼下可能還在洛陽城周圍吃草呢……”
顧雎擺擺手,笑道:“那個莫要擔心啊寧國公,陛下乃是愛馬之人,怎麼可能舍得讓那些馬兒吃城外的野草呢?城樓的精料才是它們該吃的啊。”
楊康笑了起來,這時頗有感慨地說道:“昨天晚上,老夫還抬棺出戰,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了,沒想到今日燕王殿下一戰扭轉了乾坤,甚至可以圖謀收複河北,恢複中原的大事了。小老兒佩服佩服啊。”
薑成趕緊說道:“這都是盡歡的功勞啊。若不是盡歡的計策和勇略,乞兒哈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殿下過獎了,”顧雎抱拳說道,“在下還手上還有一幹匈奴賊將的人頭。全憑殿下處置。是進獻洛陽,給陛下過目,還是扔在河西港下暴曬以震懾敵人,請殿下決定吧。”
薑成斟酌一陣後,說道:“這些都是盡歡的功勞啊……要不先拿回去給陛下過目,再拿來攻城所用吧。”
“喏。”
顧雎一揮手。便有一個士兵扛著一個麻袋上來,麻袋裏麵都是匈奴將領地首級,數了數,一共有十二顆。
“匈奴的將校精銳,幾乎大半折損於此啊……”薑成看了麻袋裏的首級之後。如此說道。
這些人他都認得,都是匈奴軍中極為驍勇善戰的將領,是唐古拉的心腹愛將。眼下唐古拉本就得位不正,兄弟多有不服。這南渡黃河的前鋒,本來就是唐古拉派他們南下來賺取軍功用的。沒想到竟然一朝喪命於此。
“事不宜遲,殿下,請速速發令吧。”顧雎說道。
楊康也看向薑成,薑成點點頭。站了起來,說道:“討逆將軍李達,護送賊將首級進京進獻與陛下,而後再帶來攻城所用!”
李達站起來抱拳道:“喏。”而後便帶著兩位親兵扛著裝著匈奴將領首級的麻袋走了。
“分兵兩萬,駐守原匈奴大營一事,諸位之中有誰願意主動請命的?”薑成環視一下眾將,開口問道。
楊康站起來,抱拳說道:“燕王殿下若是放心,在下願意前往。”
薑成笑笑,說道:“甚好。”
楊康也領命去了。
“挖開河西渠,決黃河之水以淹河西港的,就交給許候大人吧。”薑成看向顧雎,說道。
“末將領命。”顧雎抱拳說道,隨即便要走下坡,薑成卻叫住了她,喊道:“許候大人且慢,不急這一時。”
顧雎抱拳道:“喏。”
而後薑成掃視諸將,說道:“諸位,各自歸隊,安營紮寨,埋鍋造飯,注意境界,解散!”
“喏!”
諸將皆回了各自的行伍,去準備埋鍋造飯,安營紮寨之事了。
顧雎見四下無人,這才臉色突然發白,嘴角嘔出一口鮮血來。
“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