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兒!”楊誌慌了,喊道。
“爹爹!”楊德被嚇壞了,隻能幹叫著楊誌,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張讓微皺眉頭,說道:“把這小鬼帶過來!”
“張讓!”楊誌吼了起來,奮力就要掙脫出去,卻被兵士們攔了回去。
“張讓!張讓!”楊誌無法反抗,隻能幹瞪眼。
“啊!”
楊德被扯著拽到張讓麵前,已經是嚇得小臉煞白了。
“告訴我,小鬼……”張讓躬下身來,問道,“你知道這把劍怎麼來的嗎?”
“我……我不知道!”楊德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張讓!”
“張讓!”
楊誌和楊鼎兩人都紅著眼睛喊了起來。
張讓冷著臉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唰”的一聲,抽出劍來,擱在楊德的脖子上。
楊德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動彈。
“張讓!”
楊誌紅著眼睛流著淚怒吼道,張讓擺擺手,讓身邊的士兵們走開,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楊德的頭,低聲說道:“不怕,孩子。”隨即看著楊誌和楊鼎。
“告訴我,到底是誰?”張讓冷著臉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楊鼎看向楊誌,眼裏滿是悔恨的淚水,楊誌渾身顫抖著,聲音嘶啞著說道:“不知道……”
“哈!”
張讓喉頭動了動,沒說什麼,而是牛頭看向楊德。
楊德眼裏滿是害怕的神色,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支支吾吾地求饒著:“張……張大人……饒了我吧……”
“不怕,孩子,”張讓笑了笑,把劍拿開,楊誌和楊鼎稍稍鬆了口氣,楊德也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傻笑。
然而隻聽見張讓笑了笑,說道,“又不疼。”
隨即“呼”的一聲,一道劍風甩過,鮮血泉湧。
楊德的臉上還帶著傻笑,這麼毫無意識的,腦袋就掉到了地上。
楊誌和楊鼎都愣了,眼眶幾欲撕裂。
張讓一腳踢翻楊德已經沒有頭顱的,還在猶自站立的軀體,擦了擦臉上的血,把劍插回去。
胡府。
“所以武者亦文,所為守業,這樣息兵事也可治理民政、宣揚教化。所以武者修文至關重要,上係國之安危,下關身之榮辱。反之文人也應通武事。”一番有理有據的言論戛然而止,至於通武的用處他卻絕口不提了。
“聽袁棣兄一論受益匪淺。”楊洛原本隻是覺得袁棣風度瀟灑,這會兒才意識到此人見識非凡,補充道,“馬援棄學隨軍、班超投筆從戎,最後皆成一代俊傑!”
袁棣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最近在研習兵法,以備不時之需。”
“哦?”楊洛對他真有點兒知己的感覺了,他已經於兵法一道諳熟於心了。但與袁棣不同,他當年學兵法為的是淘氣打群架,現在再讀不過是圖個消遣罷了。
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間拉近了許多,說話也不那麼客套了。他們從兵法聊到西北的戰事,從遊獵騎術談到朝中好武之人,從家族瑣事說到世態炎涼。一個本宦豎遺醜遭人冷眼,一個乃侯門孤子飽受欺淩,同病相憐惺惺相惜,彼此間皆有了點兒相見恨晚的感覺,後來幹脆以兄弟相稱了。
等宴席已畢,袁棣也不願去尋袁基他們,拉著楊洛的手一個勁兒地說:“楊洛老弟見識非凡!人不可貌相呀!日後請常到我家裏來聊聊,我那裏常有幾位朋友,可以介紹給你認識。”楊洛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