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錚安排在北遼皇宮的內監一直找機會接近太子寢宮,可是一直未能親眼見到他,那日聽聞耶律德親眼見到了耶律澤,似乎病得不輕,依舊沒有起色。
內監還是不放心,決定親自去查探一番。
這一日宮中太醫來給太子診脈,耶律澤竟然命人將寢殿大門打開,說是通風透氣。
他的身影終於露了出來,消瘦而蒼白,確實一臉病態,窩在小榻之上似乎都起不來。
內監在門外打掃,遠遠看了一眼,認出確實是耶律澤。
他又找了個機會去了一趟玉寧宮給柳如玉送飯,看見昔日的美人一身灰白色襦裙,披頭散發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哼著晉國帝都曾經流行的小調,原本白皙圓潤的麵頰變得消瘦無比,一雙大眼睛也變得毫無神采,全然沒了往昔的嬌媚俏麗。
不過,內監還是認出來,她確實是柳如玉。
之後慕容錚便得了密報,耶律澤依舊在寢宮養病,柳如玉也依舊關在冷宮中,而耶律德則趁機培養勢力。
慕容錚捏著那封密報遲疑著,他有些拿不準,難道說耶律澤真的得了重病?
這都兩個月了,怎麼還沒好?,
聯想到耶律澤的狡詐,他也是半信半疑。
慕容錚不敢耽擱,火速寫了一封密信送往帝都。
南宮毅正在帝都焦慮萬分等待著北遼那邊的消息,接到慕容錚傳來的密信,心中疑慮更甚。
雖說耶律澤一向體弱多病,但是沒可能一病數月都不好轉。即便真的未曾好轉,也不可能一直安心躲在寢宮裏養病。
要知道,當初就是耶律德拿著耶律威留下來的遺詔阻止了耶律澤登基,耶律澤又怎麼敢將大權交給耶律德掌管?此事必定有問題。
南宮毅招來風辰,將密信遞給看。
風辰看完密信,沉吟道:“皇上,耶律澤病了那麼長時間,肯定有目的,說不定也是為了一舉處理不歸心的朝臣。”
南宮毅點頭道:“朕也這麼覺得,隻怕他是為了試探耶律德到底在朝中有多少人。他向來野心勃勃,縱然是死也會將權力攥到最後一天,如此行為不像他。”
“是的,還需繼續密切關注,必要時可以給耶律德提個醒,要他別中了耶律澤的詭計。”
南宮毅立刻給慕容錚傳信,將兩人分析的結果告知。
慕容錚得令,要北遼皇宮的內線不可懈怠,繼續密切監視皇宮裏的耶律澤和柳如玉。
慕容雪見這幾日南宮毅格外操勞,便有心讓他輕鬆一些,令人準備了皮影戲給他寬心。
待南宮毅從乾心宮過來,鳳儀宮內一片漆黑,宋光心生驚覺,護在皇帝身前。
南宮毅嫌棄地一腳將他踹開:“別擋了朕的驚喜,皇宮內院你怕什麼?”
南宮毅話音剛落,鳳儀宮的大門便亮了起來,一溜紅燈籠掛滿了院子,宮女內監們穿梭著點亮燭火,通紅一片煞是好看。
宋光尷尬地閃到一邊,南宮毅斜睨了他一眼道:“如此不解風情,怎麼能抱得美人?”
宋光嗬嗬一笑,也不多言語,目光卻在院中搜尋,直到看到那抹窈窕的身影才停下,與她四目相對。
暗香的臉上原本帶著淺笑,看見宋光,笑容僵住,眸光也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