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萬萬沒想到,夜楓墨居然看見了白胤眼中的殺意,而且還是對著自己的部下,難不成……這冥界的江山,要易主了?夜楓墨隻是笑笑,把這個猜想埋在心裏,就算是易主,跟他也沒啥關係呀!瞎擔心個什麼勁,他隻管辦正事,現在還不到時機,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欣賞欣賞冥宮的八卦,回去講給妖嬈聽好像也不錯。
白胤支開了大部分白藤手下的人馬後,就去往冥宮,那個曾經他最熟悉,最喜歡的地方。現在……這裏的人沒了,迫使整個冥宮變得……變得讓他感覺到陌生。
白胤踏進寢宮的院子,看著周圍的花花草草,這可都是曾經母後帶著他栽種下去的,隻因當年,路過忘川河畔的時候,他說那花好看想著如果這花開在冥宮裏,該有多好,於是母後就去取來忘川河水,還有忘川河畔的土,來栽種彼岸花。
還記得那時候,彼岸花生長的條件可刁鑽的很,養的那些花裏,十株總是會枯萎那麼七株左右,到後來,幹脆是大範圍的枯萎。因為那些花花草草,他倒還哭了很久,可那時候,父皇說,“既然是冥界未來的主宰者,不能那麼心慈手軟的。”還說他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後來為了那些花花草草,他盡管是傷心,也就隻能是在背地裏暗搓搓的哭,哭完表現得正常點出現在父皇麵前,那可就什麼事情都沒有。
還聽說,母後為了讓彼岸花存活,每天都在用著自己的法術來灌溉這些彼岸花。不過,這些事情,也是母後過世以後,他才知道。
他還因為白鳶小時候不懂事,到處跑,把花盆打碎了,還罵了白鳶一頓,氣的白鳶有好久一陣子都沒搭理他。
現在想想,那時候發生的事情,還真是甜蜜得很。他不怨白鳶的出現害死了母後,他隻是恨……恨那麼一個人,始亂終棄。
想著想著,他就越來越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閉上了雙眼,深呼吸。
最後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白藤的寢宮前,院子的門敞開著,以前這裏也屬於他常來的地方,這裏住的人,有空就會教導自己劍術,到後來,這裏搬進了其他人,一切都不再是他熟悉的了。
白胤徑直走進了院子,看著在院子裏忙碌的下人,他無心去顧下人對他的問候,甚至連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沒有,仿佛那些下人不存在一般。
這場戰,他不想傷及無辜,他隻想問出個結果,其他的,他通通不要。
還沒往裏走個多少步,慕扉淺就出現了,慕扉淺差異的看著來者白胤,“你怎麼……”。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白胤的眼神陰測測的,裏麵看不出任何情緒,看上一眼,都隻是讓人感覺到一陣接一陣的寒冷,這種寒冷,不是氣候原因所致使,而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寒冷,仿佛多看上一眼,整個人就要凍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