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人來了興趣,“什麼話?”
精致的風景慢慢從二人身邊退去,輪椅的輪子碾壓過石頭小路,時不時會有石子彈開,這院子劉伯還留了些草地,都快半人高了,宋晚書路過,那些草勾住她的衣服,還有宋月人的衣服,待她走過, 又恢複原來的姿態。
勁韌的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就好像是宋晚書,重活一世,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不安,彷徨她一樣不少,隻不過,為了活下去,所以必須要適應,要接受,要竭盡可能的融入這個地方。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低頭輕笑,“應該也不是話吧,是一句詩詞。”
“哦?詩詞,那我可要洗耳恭聽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宋月人認真聽後記在了心間,他在口中將這兩句話反複咀嚼了兩遍說了個好字。
“不錯, 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容易逝去。”
“是啊,就像美人的容顏。”
“嗯。”
到了後院,宋晚書推著宋月人去了桃樹杏樹那裏,七月份的時節,杏子熟了,桃子也快了,她眼中恍然劃過幾絲愁緒,便是因為這後院有杏子,她便甚少來了。
宋月人也是將目光第一時間就縮緊了杏子。
杏樹,也不知茸池鎮他院子中的杏樹怎麼樣了。
“宋公子喜歡杏樹?”
宋晚書瞧他一直看著,故問道,宋月人輕點頭,“是呢,我也很喜歡杏樹,不知道柳公子可否幫我摘一顆過來,我想嚐嚐。”
宋晚書笑著點頭,當然沒問題了,不過要不然叫我柳七,要不然就,就叫我小七,但就是別叫我柳公子,聽了怪別扭的。”
“嗯,好,那我以後叫你小七, 為了公平起見,小七也不要在叫我宋公子了,以後便叫我辭顏吧。”
“辭顏?”
宋晚書疑惑的看著宋月人,她剛剛念得那句詩裏不就是有辭顏二字嗎?還真是湊巧了,他是什麼字什麼號也叫辭顏嗎?所以便讓她如此稱呼。
宋月人從她眼中看出她心中所想,笑著解疑,“並非我有什麼小名或者字號叫辭顏,是我一直沒有字號,但剛剛聽小七公子說的詩句,被驚豔到了,我很是喜歡,便取兩個字用,你該不會介意吧?”
“所以說,這是你的…?”
“字。”
“嗷嗷,當然不介意了。”宋晚書在心裏吐了吐舌頭,這句詩詞也還是她盜用的呢,怎麼可能介意,不過這哥們兒夠豪爽,完全不似他麵上的那麼安靜。
她是不是也該給自己起一個什麼字號?
想了想,宋晚書搖頭,還是算了吧,這等酸溜溜的事情她可做不來,柳七,多好啊,她既不姓柳也不叫七,柳七柳七,嗯,應該也可以充當下那個字號吧。
宋月人看著宋晚書展顏一笑,突然伸出了手,準確的說,是其他四隻手指頭攥著,大拇指壓著食指,指伸平了一個小拇指。
宋晚書看著他這個動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這,這是啥意思?不會是要和她拉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