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島這座著名的旅遊城市吸引著遊客絡繹不絕的從世界各地湧來,形成了其獨特的文藝色彩。華興路因為保留著成片的老別墅建築而聞名,精明的生意人紛紛把老別墅區改造成了旅遊商業區,沒幾年時間,不長的一條街上已經布滿了數十家店。和一些掛著咖啡館門頭,其實賣著各種美食和旅遊產品的店不同,在街尾有一家隻賣精品咖啡的咖啡館。
鳶尾咖啡館是由一個老別墅翻修而成,前院沿著圍欄的花架上擺了大大的花盆,花盆裏清一色的種著藍紫色的鳶尾,花朵有些盛開著,有些耷拉著腦袋。花園一邊架著一隻秋千,另一邊放著一套戶外專用的木桌椅。從花園沿著石板路往裏走,從酒紅色的屋簷下穿過原木框架的玻璃門,是一個三十平左右的室內空間,一進門就可以聞見濃鬱的咖啡香。
店內在暗紅暗紫色的背景牆營造的文藝氛圍裏,擺放著幾張款式各不相同的沙發桌椅,選用的都是寬敞大氣的樣式,即使是單人座也霸占了許多位置,沙發是真皮的,木桌是厚實的原木打造,墊了柔軟的棉麻坐墊,有種讓人一坐上去就不想離開的舒適感,看的出來每一張桌椅都是主人細心挑選的,既不雷同,也不衝突。
靠牆擺著放置著一個帶著玻璃門的櫥櫃裏擺放著手衝咖啡器具、虹吸壺,以及各式各樣的咖啡杯,看起來主人有收集杯子的嗜好。走到店深處才是製作咖啡的吧台,半身高的寬大吧台方便客人直接觀看咖啡操作,吧台上擺放的是蘭奇裏奧半自動咖啡機,五彩的造型各不一的咖啡杯擱置在咖啡機的溫杯架上。吧台的後方不大的空間擺放著一台型的烘豆機,牆上的架子上擺著數十種裝有不同產地的咖啡豆的棕色玻璃罐。
吧台後的側門出去是一個帶有雜物間的後院,後院裏隻有一張長條椅,方便員工休息間隙坐坐。從後院有樓梯可以通往咖啡館二層的迷你閣樓,老舊的木板踩起來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一張榻榻米剛好夠一個人躺著,榻榻米旁邊的一張方凳改成了一張桌台,用一張紮染的棉布罩著,巧複古的台燈旁邊隨意的擺著兩本像是舊貨市場收來的書,一門敞開著還未看完的是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另外一本是簡奧斯丁的《理智與情感》。書籍邊是一個精致的木製藍牙音響,那是一個私人的地,看起來像是主人休息的地方。
許錦年就是這家咖啡館的主人,她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借由先就勝人一籌的氣質,即使裝扮清素,依然奪人眼球,與資情調的咖啡館相配簡直衣無縫。五年前,當她決定把高薪的工作辭退轉而開家咖啡館時,旁人都在羨慕和佩服她的勇敢。她告訴自己,如果現在不去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去做了,正如喜歡一個人,如果不,也許一輩子就錯過了。她用所有的積蓄開了這家隻做精品咖啡的鳶尾咖啡館,從挑選生豆到烘焙到烹飪都親力親為,她努力學習著,享受著。
然而生活並不是隻有勇氣和決心就夠了,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雖然鳶尾咖啡館讓來的人都為之眼睛一亮,但是真正懂咖啡和喜歡品咖啡的人卻很少。不管周圍的店麵如何增加花哨的吸引眼球的產品,許錦年都固執的堅持著隻做精品咖啡。她相信著,如果真正懂咖啡的人出現了,但是鳶尾咖啡館卻變味了,豈不是一種遺憾。
除了收入差強人意,還有一件事情也讓許錦年十分頭疼,每次她用心教出來的員工都做不了很長時間,原本不打算再聘請定性不夠的年輕人了,可當嗓門嘹亮笑容燦爛的謝五度出現在她麵前時,她不由的又抱著僥幸的心理想:“最後再試一次吧,讓安靜的咖啡館裏充斥一些熱情的力量,也許這次的姑娘會與以往的不同呢。”可這會她正在為自己的決定後悔著,內心歎氣道:“年輕還是伴隨著不靠譜啊。”
“謝五度!怎麼回事!”許錦年臉色冷漠,話語像帶著一股寒氣:“我不是特意交代每一定要收拾幹淨,清理掉所有的垃圾才能離開嗎!”
謝五度的奇葩性格很大程度上可能是遺傳了她爸爸。她出生的那氣溫突然驟降,從十幾度降到了五度,她爸爸確定這是她女兒出生帶來的一個征兆,於是就給她取名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