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是個步入工作的男人,可我並不喜歡我的工作,因為這份工作消磨人的意誌,我感覺不到它帶給我的人生意義。事實上這一定不是工作的原因,我知道是我自己本身的原因,我總是安慰自己——誌不在此。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又有幾個人能找到自己能做且喜歡做的事?更多的,都是隨遇而安。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活重心的轉移,最後我們都會忘了,年少時,我們想要什麼。最後安慰自己,人生總會有遺憾。
我也如此,甚至比別人更早意識到,將來的我,會因為今的碌碌無為而遺憾。
然而當上又給了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時………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起床鈴的聲音,那大喇叭是我高中時最痛恨的聲音,它除了起床的鬼嚎,還會上課的催命。
“阿西吧!大周末的,也不讓人睡個安穩覺。”
“看你這話的,周末也要上課啊。”
我有些納悶:“上什麼課?我都畢業多少年了。”
“你們初三不補課啊?”他含著牙刷,含糊問道。
我迷迷糊糊來到洗漱台前,習慣性的去刷牙,隻是忽然發現有些奇怪,我的洗漱用品呢?鏡子怎麼這麼大?洗漱台怎麼這麼多人?我的臉…怎麼那麼挫?特別是這非主流殺馬特的發型是怎麼回事?殺馬特可能誇張了點,但也確實是洗剪吹的風格。
????一大早被自己惡心到,也是沒誰了。
我走進一零八班,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臥尼瑪,我一個也不記得名字,不過班花袁露我還是記憶猶新的。
我覺得這是夢,可我沒有嚐試去確認這是不是夢,我們多了“現實點”這類話,最後隻能偷偷的做夢,可有時候就連夢都和現實有關,好不容易做個可以放鬆的夢,傻子才在意那是不是真的。那種感覺就像冬日裏做春夢一樣——破也是不願意醒來的。
“季邈,國慶聯歡你報名節目嗎?”
我看著微微有些胖的文藝委員,回想著她的名字,她一旁的班長卻以為我在猶豫,可能是她覺得猶豫就是有可能答應,於是激動道:“參加吧參加吧,有福利喲。”
我一愣,有福利?我看了看班長那厚厚的眼鏡和她一馬平川的胸口,再看看文藝委員那胸和肚子一般大的身材,你確定這是福利而不是懲罰?
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些“福利”,我也是拒絕的,我記得高一時我確實參加過班裏的聯歡會,不,那頂多是個茶話會,然後上去唱了一首JJ的《美人魚》,可事後同學們卻什麼也聽不見。
這是因為我聲音確實太,那時也害羞。而現在呢?我想我不會在這群屁孩麵前害羞,但我也不會再虛榮心作祟,跑去秀歌喉。再了,我現在愛唱的歌可是未來幾年才會出現的,什麼《野子》啊…《演員》啊…我倒是想一鳴驚人來著,可我當初自學吉他,沒練兩就放棄了,找了個借口安慰自己——我指和無名指分不開。所以連和弦都不知道,還是不要冒充得好,這畢竟是別人的勞動成果,智慧結晶。
更何況,這之是個夢而已,遲早會醒,那些虛榮的先放一邊,我不醒來可是有目的的,我當初暗戀那麼久的女孩,始終沒有上一句話的那個女孩,就在隔壁班呢。
一想到她在未來跟我的那句話,我就能感覺到這個還沒入秋的九月是那麼的清涼——如果你那個時候這樣追我,我想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