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學校同夜晚一般寂靜,沒有人會注意到顫顫巍巍倒在道的程曦,即使她擁有使容貌。
捂住自己的胸口,本以為這一會晚點到來,卻事與願違,或許是她太高看陸澗了,以為隻要擁有能力就可以一直完勝。
心早已釋然,不論羽紗是否怎麼對待她,是否原諒,對於她來,都已經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她知道羽紗的救治之法還未出,就這樣消失了嗎?
生命在陸澗消失的那刻就注定結束,但她還是擔心,之前曹陽雖然也知道,就隻怕她會拖。
不過,生命消失的時刻,她還是在想:“世上還會有人為我流淚嗎?”
雖然早已進入冬季,陽光卻從不吝嗇,隻是再怎麼也是蕭條,樹葉早已回歸大地,常青樹也顯得寂寞。
刺眼的陽光讓她緩緩閉上眼,享受最後一點溫暖,下半身已經感受不到,沒有勇氣往下看她的靜靜的等待。
冰冷越來越明顯,陽光於事無補,寒冷使她潺潺發抖,卻認為應該結束的時候,全身卻多了分力量流動。
艱難睜眼的她,看到無數次在腦海中回蕩的人臉,微微一笑。
羽紗自然注意到視線看向自己,而手中的治療卻絲毫沒有減弱,隻是現在的依然不知是救還是無視?
程曦何嚐不知,羽紗要強的不像話,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踐踏他的自尊,可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的秘密,消失的那段時間,對於她來就是恥辱,她寧願他誤會自己欺騙,也不願將事情被他知道。
不得不,羽紗治療之術雖然不及最使那般強勁,但在使的範圍中卻無可挑剔,也算是上帝給予另一扇窗戶。
“不用了!”
“我能救你!”
不願正視兩人之間的鴻溝,卻不代表他會放棄,他一直都在觀察程曦,一旦知道陸澗的死造成她的傷害,毫不猶豫就會出麵救治。
“你不能!”程曦知道他是白費力氣,“你是知道我的顏色。”
“血紅!”若不是她提醒,他定是想不起,隻是哪有怎樣?
“是,”虛弱的她隻能堅持,她擔心中的事還是發生,“越是罪惡的顏色,代表就是一個使的走向,罪惡的我,是沒有辦法脫離主人的控製的。”
怪不得,羽紗雖然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的精力,但效果並不明顯,身體隻是緩慢消失,並未停止。
“我想告訴你,”虛弱支撐自己最後一點氣息,“在我死後,吸收我的精力,為己所用。”
“這就是你知道幫我的方法?”
“當然不僅僅這樣,”她用靈魂從陸澗換來的古法怎會這般簡單,“罪惡的氣息會與你交融,你需要找到使或最使的軀殼,用我的精力作為橋梁,將身軀進行交換,那麼虛弱的身體就會得到交換。”
“你就是想要告訴我,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嗎?”
羽紗從就喜歡她,將她占為己有,那時候真的他從不知道世界是怎樣的無情,隻懂得美好。
“當初,你沒有死,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他又有什麼用?那時候的她,心中隻有陸澗,即使擁有以前的記憶,對於他的存在隻是一笑帶過。
如今的她隻是寄存在殘缺的軀殼,僅此而已,“放手吧!”
“你就沒有其他想?”
“我待你,隻是朋友!”
“嗬,嗬,朋友?”自以為的兩無猜僅僅隻是朋友,“哈哈,哈哈,你待我,連朋友都不如。”
不論程曦是不是激將法,能夠出這句話,“算你狠,”居高臨下看著苟延殘喘的她,“謝謝你的建議,不過你我已互不相欠,你的幫助,我是不會去做!”
“不,這是唯一的辦法!”
唯一能夠讓他從悲傷中脫離,逃離懲戒,為什麼不做?
“即使是唯一,但從你嘴中出,就不會去做。”
“不要,不要,”虛弱連後麵一句話都難以出,終於還是倒下,卻沒有讓他回頭,“不要,”悔恨的淚水掉落,或許通過曹水就不會這樣。
留在世間最後一點痕跡都消失在寒風中,這算不算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