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宛若出了主帳就顧不得許多了,隻能玩命的跑,景鯤這小子腦子轉的不快,如果再讓他看到,隻怕他就要認出來自己是辛宛若了,到時候自己與楊將軍那裏也沒法交代,就算真的要說清楚,哪裏是這個關頭能解釋清楚的呢?
想到這裏,辛宛若歎息一聲,可身後的腳步聲如影隨形,就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她,她心中疑惑,景鯤這傻小子竟有這麼大的進步?
這樣一想,她便忍不住轉過頭去看。
在見到後邊的人的時候,辛宛若不由得頓住了,追出來的人不是景鯤,是蕭元清。
各種念頭從腦子裏轉了幾圈之後,辛宛若停了下來,要知道如果蕭元清仔細算賬的話,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見過皇上。”辛宛若行了個禮之後殷切的笑著,希望蕭元清能放自己一馬。
蕭元清有些失神,自從辛宛若留書出走之後,他一邊讓人尋找一邊安慰痛失愛女的丞相,這兩年來,從未放棄。
可這個一直沒有任何消息,甚至他以為死了的人,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麵前,甚至還成了軍師,饒是淡定如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麵對她了。
眼前人一雙眸子比從前亮了許多,比從前瘦了一些,也更精神了,如果說兩年前的辛宛若,是一朵經不起風雨的海棠,那現在便是一株紅梅,在嚴寒中傲然挺立。
“你……”蕭元清有無數的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看著辛宛若殷勤的笑臉才終是冷聲開口,“胡鬧!”
辛宛若本來還想妥協一下,說句軟話什麼的,可這會兒聽著他的話,更是激起了心裏的那股子倔勁,“我怎麼胡鬧了?”隨即便是一臉警惕,“皇上該不會是想說話不算話吧?”
“什麼?”蕭元清困惑。
“當年那個賭約啊。”辛宛若一臉“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說話不算話的人”的樣子盯著蕭元清道,“當年我與皇上打賭,說給我三年時間,我會讓皇上看到。”頓了頓,她繼續道,“如今三年才過了兩年,我便當上了軍師,本就算贏了。”
辛宛若忽的想到蕭元清準備禦駕親征,如今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大抵是不會讓自己上戰場的吧?
想到這個,她微笑著開口,“皇上該不會因為我是辛宛若便不讓我上戰場吧?”隻是那笑容中怎麼都多了一絲挑釁的味道。
辛宛若不說還好,一說蕭元清才想起來,她一跑就追出來了,自己還未第一時間給丞相送消息。兩年來,打聽消息的侍衛們一次又一次的空手而歸,他麵上沒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腦子裏也偶爾會跳出來辛宛若當日胸有成竹的話,還有她如花的笑臉。
也曾有過設想,若是她真的死了該如何?
這會兒既然已經發現了人,就斷斷沒有再讓人上戰場的道理,想到這個,蕭元清冷下臉來,“辛宛若,你胡鬧的還不夠?當年你留書出走,可知道丞相多擔心?這兩年頭發都生生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