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人酒吧再次鴉雀無聲,絕大多數客人都滿臉的難以置信,就在剛剛,他們心目中戰無不勝的勇士在對決初期占盡上風的情況下要害部位中了前來挑釁者的一劍。但少部分熟悉雷耶的人依然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少年,漸漸更多人在驚訝中回過神來,發現傑夫的劍尖根本沒有血。
雷耶站在原地低頭輕拂殘破的皮甲裂痕悵然若失,單刀依然舉在手中保持戰鬥狀態。
相對而立傑夫沒有宣告勝利也沒有收劍入鞘,他用左手略微整理因劇烈戰鬥而有點皺亂的衣甲,神情冷酷的開口道:“你在浪費你的賦。”
“哦,是麼?”雷耶抬起頭的不屈的看向傑夫。
傑夫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很清楚自己那一劍本來絕對不止劃破衣裳而是應該暢飲鮮血。
“我本以為隻有拿不緊刀劍的懦夫才會在重要的軀幹部分選擇防禦類星雲紋,我承認你的實力,但是唾棄你選擇的武道,也是,一個傭兵,隻要有一手漂亮的刀術唬住雇主就行了,別的方麵根本懶得去提升,再用星雲紋保證自己不會死於非命,德拉甘,這種人刀法再好我們根本無法信任。”傑夫輕蔑的道,向大胡子使了個眼色。
怒氣湧上了雷耶的心頭,他很清楚傑夫來頭肯定不,從任務的高額賞金,紮實的武技基礎,最後險些劃傷自己的秘招都可以看出他很可能是某個大貴族麾下的武士。但正如傑夫瞧不起他一樣,他也看不上傑夫,準確的,他心中一直有作為一個地球來客的自尊心和優越感,魔法文明再燦爛,星雲紋再神奇又如何?在現代科技麵前不值一提,雷耶從看異世一直這麼認為,可能生活在物質匱乏年代的人氣節品質會強一些,前世的他再閱讀一些曆史傳記時如是想,但是在星界的土地上生活的半年的雷耶目睹的卻是壁壘遍布的社會階層,貴族階級和宗教勢力壟斷了高等魔法和星雲紋的秘訣,就拿星雲紋套裝來,星界幾乎所有的套裝都是某個貴族家族的不傳之秘甚至是家族的象征,如果一個家族擁有兩個以上的套裝工藝,那多半明它在長期發展中吞並了其他家族。
貴族子弟從就有過來人當導師傳授開啟鑄星位,鬥氣和武技的修煉也是朝家族秘傳套裝方向發展,可以生下來就在武道之路上領先了一大步,而普通人哪怕賦再高憑自身領悟開啟了多個鑄星位,也隻能向某個大家族效忠換取星雲紋套裝,除非這個凡人賦高的出奇,否則入駐貴族麾下就隻能卑躬屈膝,這是個布滿戰亂的位麵,貴族從鍛煉不會缺乏高手,接受普通人效忠並提供套裝是要找聽話又能咬人的狗。這樣的角色是接受過現代人權教育的雷耶勝任不了的,雖然渴望突破十二星,但要他從別人的奴才開始做起,雷耶寧願一輩子在酒吧裏和一群市儈但是有血有肉的傭兵和酒客嘻嘻哈哈。
而且這個時代的武者並沒有自己前世武俠中的不羈和傲氣,他們對被貴族統治和剝削看作是經地義,就連雇傭兵這些一般人眼中的狂徒,在聽到雷耶講述阿爾薩斯故事中的經典名句“總有一我的統治將抵達終點,而你將加冕為王”時也都激動的雙手握拳高聲讚美達梅斯帝國國王的名字,向發誓,雷耶在鎮上住了半年沒見國王特使除了收稅之外幹過別的事。再結合差點被看似聰慧的法師閣下送上火刑架的經曆,雷耶隻能感歎在不存在魔法的前世,宗教和君權神授都能忽悠那麼多平民,那這個時代這些理念更為深入人心也就不足為奇了。但實際上無論是王族,貴族,還是教廷,統治階級都在忙著提升實力在亂世之中積蓄更多籌碼,平民對他們而言隻是資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