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佐伊察覺到了愛人的異狀。
“沒事。”雷耶不想讓她擔心。
但一直困擾他的衝動感依然沒有消除,雷耶知道這個念頭很危險,那兩隻魔物隨時生起一個念頭都足夠自己死上十次。
可是雷耶控製不住,他想起自己前世拔牙之後,醫生提醒他不要用舌頭去舔新長出的牙齒,雷耶也去網上查了這樣做確實會刺激牙槽骨,讓新牙長的不整齊的危害。
但有些時候,雷耶就是抑製不住這種衝動,畢竟是發生在自己身體內部的事情,就像心中有一隻老鼠在不停的撓。
他現在也是這種感覺。
就試一次吧,不然怎麼都不得安生,他這樣安慰自己。
雷耶再次打量了一下兩個來自魔界的怪物,明顯覺得地上的那個塊頭更大的好欺負一點,於是他遵從內心的聲音,把鬥氣彙集在眼部,向巨蠍望去。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舉動有什麼意義。
此時,正和兩位主教激戰的魂獸忽然感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這種感覺它在過去的漫長歲月中品味過很多次。
那是力量流失的滋味。
魂獸千百年來靠奪舍之術不斷轉移身體以延緩死亡的到來,它對每一具身體的老去和生機的流逝再清楚不過,這也是它最懼怕的感覺,活得久並沒有讓它對死亡看淡反而更加深了對其的恐懼。
它發出一聲驚動地的怒吼,碩大的蠍尾倒轉向後射出一道無聲無色的魔力光束。
完蛋了,有那麼一瞬間,雷耶腦海裏一片空白,他明白自己的玩火行為激怒了巨蠍,它向自己展開了攻擊,超出他應對範圍的攻擊。
會死,自從前世在馬路上被飛馳的汽車撞飛之後,雷耶又一次意識到死神離自己如此之近,他甚至可以從那道看不見的魔力攻擊中嗅到濃重的死亡氣息。
不可以!
和前世的生無可戀相比,此刻的雷耶懷中抱著佐伊。
他還有遠大的理想和光明的未來,這一切不可以在此結束,這一世開始擁有足以改變自己命運力量的雷耶不願就此妥協。
“那力量原本就屬於你,你為何要畏懼他?”始作俑者的內心低語仍然在蠱惑著他。
但雷耶別無選擇,就像一個中毒已深的人,接著從而降的一瓶藥劑便義無反顧的喝下,管他是靈藥還是鴆酒。
他的雙眼散發出奇異的淡紫色光芒,本該取他性命的一擊像泥牛入海一般被這道光芒吞噬,而攻擊的發起者魂獸則感到
力量流失的愈加嚴重。
“不!”魂獸發出不甘的咆哮,它雙鉗一擺驅退身前的庫克,桌子一般的頭部轉向雷耶,邪惡的黃色眼珠死死盯著這個奪走它力量的個子。
不會錯,魂獸無比後悔自己沒有預先認出並除掉此人。
半年前,它在星教的不懈追殺下幾乎耗盡了這幅身體的所有能量,但距離下一次可以施展奪舍的時間還有十幾年,絕望的它在荒野中獨自遊蕩。
忽然魂獸發現了一具躺在草叢深處中的身體,感謝這幅軀體給它帶來了昆蟲級別的細微感知能力。
這是一幅階級別的身體,而且對靈魂方麵無比精通的魂獸感覺的到這幅身體已經失去了靈魂,於是它欣喜若狂,用魔界的吞噬秘法貪婪汲取著其中的力量,不多時已經吸幹了這幅身體的九個鑄星位,正當它開始吞噬最強的眼部鑄星位時,一道強悍到不可言的力量不知從何處而來震傷了它。
魂獸身受重傷,更讓它驚懼的是,這道力量運用的是魔界的規則。
如此強大的魔族不可能存在於星界,那便隻有一種可能:有遠在魔界的高人在警告它。
擁有一擊足以穿越位麵的力量,很有可能是某位魔將,甚至是魔界的那位象征著太陽的主神,魂獸越想越怕,於是丟下了這幅美味的身體倉皇逃竄。
此後魂獸一直沒再遭到過來自魔界的報複,它也就漸漸忘了這回事,直到它遇見庫克,利用教他奪舍之術的空隙蠱惑於他,精心籌備了這個重返魔界的計劃。
魂獸本來想用最殘忍的手法殺掉這個敢在它頭上動土的矮子,但當它仔細看清雷耶的身形容貌後,它感到了比力量流失更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