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方向了，雷耶先生麻煩您往這邊看過去，能不能看見一株枝葉特別茂密的樹？”
繆歌伸出一根藕段一般白嫩的手指，指向遠處問道。
“我試試。”雷耶凝神遠眺。
“嗯。”繆歌點了點頭，接著道，“找到的話麻煩你告訴我樹上的葉子是什麼顏色。”
“我。”他的眉頭深深皺起，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這些樹的葉子難道不都是綠色的？”
“不一樣啊。”繆歌眨巴著眼睛道，“同是綠色也分好多種，有翠綠、深綠、草綠、檸檬綠、蘋果綠、灰綠、墨綠、還有橄欖綠，我們森林精靈一眼就能看出代表著什麼樹種。”
她每出一種綠色，手中就閃爍起那種顏色的魔法光輝，確實每一種都有所不同。
“您看清了麼？”她仰起臉，一臉認真的對雷耶道。
雷耶隻覺得自己眼睛裏正在冒綠光。
可以，我服，雷耶咬咬牙，暗自想到，如果換做自己打生下去就一直住在樹林裏，或許對樹葉的各種綠法也能寫出一篇論文。
“你給我指個精確一點的方位吧。”雷耶笑的有些僵硬。
“嗯。”繆歌點了點頭，然後閉上眼睛片刻之後道，“你通過魔力感受一下，大概是蒼青之力最充沛的地方。”
如果不是已經清楚繆歌是個然呆的溫順女孩的話，雷耶一定會覺得這個精靈是在消遣自己。
“拜托，我不會魔法！”雷耶有些抓狂的伸出雙手在身前搖晃。&l;&g;
“啊！？對不起，我把你當作精靈了。”繆歌趕緊賠禮。
“別道歉了，時間緊迫，快指個正經的方向。”雷耶欲哭無淚。
“是！”女孩連連點頭，然後望著自己手指的方向，支支吾吾不出話。
“又怎麼了？”雷耶真的有些著急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繆歌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雷耶明白了，在人人都掌握著魔力的綠蘿位麵，精靈們根本就沒考慮過指代方向的其他方式，就像他所在的電力普及世界，電燈那麼方便，家裏準備蠟燭的人也就越來越少了。
“你先別急，我教你一個東西。”他可受不了姑娘的眼淚，掏出一把匕首對著地上露出的泥土就開始畫起了圖案。
赤魯和鋼盔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雷耶畫的東西，這次試煉的目的本來就是增進幾大種族間的交流。
雷耶畫的是垂直交叉的兩根箭頭，並寫上了兩個字母：和。
他看著自己的畫作，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看好了，這是軸，這是軸。”
他竟是畫了一個前世每個初中生都知道的平麵直角坐標係……
“人類的新發明，有點意思。”赤魯摸著下巴道。
“不。”鋼盔似乎連對人類的好話都不願聽，“半身人也使用這種方法至少幾百年了。”
“星界和高嶺位麵隔絕了多少年？”赤魯笑道。&l;&g;
鋼盔無言以對。
雷耶並沒有在意二人的對話，他用一番精悍簡短的講解，讓繆歌對角度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魔法師本身就是對抽象和具現思維能力有要求的職業，她很快明白了這種量化方法的優越性，並給雷耶指出了正確的方向。
“應該是蘋果綠吧。”雷耶看了好幾次，終於確定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