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老周，你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我知道，你先聽我完吧。”看著雙目微紅的陳曄，周霍又深深吸了一口煙。“六月二十七號下午，市市局接到富湖鎮派出所的消息，福安區發現了女屍，然後我就接到了市局的電話，女屍是錢樂樂。”
“誰報的警？”
“是她公司的同事。”
“同事？她一個人住？”
“你消失後，她一直一個人住。”
“樂樂……”陳曄身體後仰，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右手扶額閉上了眼睛。周霍適時停了口。良久，陳曄緩緩坐直了身體，雙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周霍輕聲道了一句：“你過，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陳曄苦笑了一聲：“這是句歌詞，我本來隻當玩笑。嗬……老周，你還是繼續吧。”周霍沒再多，點了點頭繼續道：“接到電話後我立即讓他們封鎖消息，市局局長親自趕到了現場，市局高層也多少知道一些你的事，所以法醫鑒定和刑警取證過後，就對外宣布錢樂樂是沒關緊煤氣閥，煤氣泄漏導致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屬於意外事故。後麵的事情就交給了我們處理，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辦法找到你。”
“市局會主動放手？”
“如果是以前當然不會，但現在局長是許勇。”
“難怪，這下人情算是清了。”陳曄平靜了許多。“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靜。”周霍道。“故人已故，還是先解決接下來的事吧。”陳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眼睛裏的光似乎讓屋裏光線更暗了。“你不問我為什麼嗎？”周霍看著陳曄道。
“為什麼？嗬嗬……”
“差點忘了，你不用問。”周霍苦笑。
“老周，謝謝你。”
“謝我？”
“走吧，先去我家裏，姑娘在外麵等急了。”陳曄微微一笑，起身便走向了門口。周霍看著陳曄的背影，張了張嘴，還是沒再開口，也起身走向門口。陳曄推開門，負手背對著門的美立刻轉過身，看見麵帶微笑的陳曄有些愣神，又望向陳曄身後的周霍，周霍向她點了點頭。此時陳曄先開口道：“老周，不跟我介紹一下嗎？”周霍笑了一聲：“哦……這是美，陳美，你走後我們培養的新人，是個很有賦的女孩兒。”
“哦？就她這性格也算有賦？老周，看來你們的眼光是越來越差了啊。”陳曄笑著道。“你……傳中的鬼眼陳曄竟然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嗎？”美皺起了眉頭，憤憤地瞪了陳曄一眼。“哈哈，陳曄，你可別瞧了美，她今年才二十二歲，就已經通過了總部的考驗。”周霍見陳曄似乎平複了，也舒展開了眉頭露出了笑容。“陳曄我可告訴你，我可是總部指定給周哥做助手的，就你這沒心沒肺的樣，果然不是什麼好人！”陳曄笑了笑：“確實從來沒人過我是好人。”完還對著美邪邪一笑。“你……”“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先去陳曄家裏吧，路上順便再給你詳細一下。”周霍打斷了美並對她使了個眼色，美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陳曄也沒再調侃這個姑娘，轉身在窗邊的牆上摸了摸，關上了屋裏的燈，講門口的破黑板隨手丟到了牆角，關上門轉身道：“好了，走吧。”周霍和美點了點頭，轉身向區門口走去。陳曄跟在他們身後，抬頭望向空，今晚的夜空很美，缺了一塊的月亮還是很亮的，有星星，在城裏，這是很難看到的。時候的陳曄經常數星星，因為有人過，人死了就會變成上的星星，時候的陳曄從沒數清過上到底有多少星星。長大後才知道，這句話的人應該是個文盲。但此時的陳曄依舊望著這些星星，如果這是真的，那樂樂應該在上麵看著他吧。“如果是真的，她一定會怪我吧。”陳曄心裏想著。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他們永遠是矛盾的。陳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地望向前方，此時三人已經走到了區門口，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看上去相當昂貴，車子鋥亮，顯然主人保養的很好。三人停下了腳步，周霍道：“陳曄，你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