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正話間,就見有位大嫂跑到打麥場邊上喊道:“大家快去錢家啊,那個惡毒的錢老太要將她兒媳婦埋在咱們村子邊上哪。”
送完麥子,男人們就又回到地裏割麥,打麥場裏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婦女孩老人,她們幹不了重體力活兒,就幫著將麥子鋪好晾曬,等男人割完麥回來,在拉石滾子脫粒。
所以這一嗓子喊出來後,所有的婦女都站起身,其中一位大娘焦急地道:“什麼?這可不行,那柳青死的多慘啊,肯定身上帶著怨氣的,要是埋在咱們村子旁邊,不定要招來什麼禍事,快快快,咱們一定要阻止,可不能讓村長他們同意了。”
“是啊,是啊,聽上吊的人容易變成厲鬼,柳青生前還那般遭人磋磨,心裏不知存著多少的恨意呢,可不能讓錢老太將咱們村子給禍害了,”另一位大娘道。
聽到這樣的話,打麥場裏的婦女老人都動了,將不大的孩子抱上,讓大孩子在這看場,然後拍拍身上的塵土,呼啦啦地跟著喊話的那婦人身後就要往錢家跑去。
這時,先回話的那位大娘突然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看方知姐弟倆道:“你奶奶已經表明態度,你們家是不管了吧?我們這次順便要將錢家趕出王家村,咱們村可不能留那錢高升,那子太陰毒,將村裏的名聲都帶壞了,會影響孩子的婚事。”
“昨錢萬金不是要和離嗎?王家定是不管的,再了,王老太可教給咱們,對付手狠心毒之人,絕不能心慈手軟,”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道。
方知咽了口口水,都不知該啥好了。
另一位大娘學著王老太的樣子,一揮手道:“走,咱們今就將那惡毒的母子倆趕走,這樣的禍害可不能留在王家村”,完,就帶頭鬥誌昂揚地闊步往前走去。
“奶奶真厲害,”這是王寶來發自內心的感觸,他雖然年歲,在家很受寵愛,但該娶親的人自然懂些這裏麵的彎彎繞,為奶奶的深謀遠慮而感歎不已。
昨奶奶行為,不僅讓王家名聲更好,在王家村裏的威信更高,還讓村民認清錢家母子的醜惡嘴臉,同時將錢家惡名傳了出去,借用錢萬金要和離的話,含蓄地擺明王家人的態度,所以今這樣的結果遲早要出現。
敦厚的村民,心裏雖然鄙視錢家,對錢家母子的行為不齒,但是趕上人家辦喪事,隻能將心中的怒氣壓住,想著等將柳青安葬完,在尋錢家的過錯。
隻是沒想到,錢家竟然將辮子主動遞過來讓人抓,壓抑一的村民,因安葬柳青之地的事情爆發出來,還有了正當的理由,驅趕人成為順理成章的事兒。
方知也佩服王老太,一個沒有文化,沒啥見識的老太太,竟然這麼精明,要是有文化有平台有機遇,老太太不定都能當國家總統或是億萬富翁。
姐弟倆感慨著,手裏沒有停歇,到了中午,錢家那邊有消息了,錢老太不僅同意將柳青埋在鎮子那邊的墳地,也就是她丈夫埋骨之處,還被迫搬家,從此徹底離開王家村。
至於錢萬金麼,並沒有回王家,而是陪著她娘和弟弟一起去鎮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