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蘭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心中湧出怨恨,她恨命運對她如此的不公,先是給人為妾,受正房太太的磋磨,好不容易讓馮占魁將她帶出來走商,卻又落入匪窩,不自己的名聲完了,就三年在匪窟的生活,不僅清苦還身心不斷地受到摧殘和蹂躪。
她恨二當家的,恨不能食之肉喝其血,可是,對方強大,她無力抗拒隻能乖乖地俯首帖耳。
這種怨恨積存在心中無處發泄,直到方知將她提下山,才讓她找到宣泄口,她對孩子有恩,方知就該對她畢恭畢敬,該傾盡所有來報答救命和養育孩子之恩,更要對她的要求盡量滿足,而不是漫不經心地,像是提沙袋般地這般輕賤不重視。
晚上之所以要在一起睡,無非就是怕二當家的會追到這裏,來個偷襲啥的,那麼她便又落到魔爪裏,過著令人絕望而又窒息的日子。
可是方知竟然對她這個態度,像是躲瘟神般,她頓時將方知歸類為忘恩負義,狼心狗肺那群人裏麵,成為在她心裏罪不可恕的人渣。
方知不知姚玉蘭的心裏想法,將豆包兒從身上接下來,放在炕上,就準備出去打點熱水,娘倆好好洗洗。
就聽豆包問道:“娘,你不喜玉姨是嗎?”聲音裏還帶著輕微的擔憂。
方知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奶娃這麼敏感,不由得感歎,古代孩子真是成熟早啊,包子不到六歲,就為了一家人不挨餓,為將日子過好而費盡心力精打細算,這個豆包剛三歲多,就能看出大人之間微妙的情緒,還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
“不是不喜歡她,隻是跟她不熟,不像你已經跟她生活三年,她對於我來講隻是個陌生人,所以還是彼此之間保持一段距離的好,”方知努力地將語言簡單化,讓豆包兒能理解。
豆包歪著腦袋想了想道:“玉姨脾氣有時不好,娘你別計較,我能長大,她也是盡了一份力的。”
方知聽到這番話,對豆包立刻刮目相看,三歲的奶娃竟然這般聰慧,上前捧著他的臉道:“那個呆書生的真對,你還真是個棟梁之才呢,這麼就這麼厲害,真了不起啊,你娘我可是賺到了,哎呀,幸運大禮包終於砸到你娘身上了,要是有賣彩票的就好了,一買必中啊,哇哈哈…。”
豆包見到娘這樣高興,也跟著笑起來,一對酒窩立刻躍到唇邊,歡快的跳動著,讓人移不開眼去。
待將豆包洗幹淨,方知看到他那漂亮不像話的臉,更是感慨萬分,這家夥長大,還不知怎麼迷倒眾生呢,哎,以後自己這個當婆婆的,可是要受到不少女孩的獻媚討好,嘖嘖,牛哄哄地拿出婆婆的範兒,走到哪裏都會受到恭迎,還真讓人飄飄然呢。
洗漱完又簡單地吃了點飯,娘倆就上炕睡覺了,當然,方知不僅在自己房間裏做了簡易的警示器,還在姚玉蘭的門外及窗戶外拴了繩子,一旦有人開門或是開窗,就會將她驚醒,這樣她就會第一時間出手救下姚玉蘭,同時,她還讓大娘在大門口及圍牆周圍放上易碎的壇子,進來人不心就會踢到,馬馬虎虎能充當警報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