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
走在前麵的北離墨像是後背長了眼睛,利落的轉身,接住她。
“是……”雲漪指著病房門的方向想解釋。
然而前麵拄拐的始作俑者剛好關上了門。
望著緊閉的房門,雲漪沉默了,“對不起。”
北離墨突然有些火大,氣憤的鬆開她。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僵持著,別扭的可怕。
雲漪深呼吸了一口氣,“北先生,把處方給我吧,我去拿藥。”
北離墨冷哼了一聲,轉身,邁開長腿走了。
並沒有把處方單拿給她的打算。
雲漪猜不透他的心思,無奈歎了一口氣,一瘸一拐的追上去。
北離墨再度轉身,動作太急,雲漪反應不過來,一頭撞了上去。
一聲悶響。
雲漪被一方堅硬的胸膛,撞得頭暈眼花。
北離墨抿嘴,他毫不懷疑這個女人有本事把自己活生生地拆掉。
“對不起。”
又是這幅逆來順受的樣子。
北離墨愈發火大,嘴唇越抿越緊,終於開口——
“你在這坐著。”
於是命令的指著旁邊的藍色座椅。
雲漪點了點頭,當真順從的坐下。身後就是婦產科主任的辦公室。
雲漪安分的坐著,目光落在自己的膝蓋上。白色的紗布上麵隱隱有鮮紅的血跡滲出。
“嗚嗚嗚……”
惱人的哭聲將她拉回現實。有一對情侶從婦產科主任辦公室走出來。
“你說我會不會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了?我好害怕,我不想這樣!”
自責的聲音,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雲漪的心髒。
她感同身受。
如果十八歲那年,她沒有做出那個荒唐的決定,她現在的人生現在是不是有所不同?
“你說如果我小心一點,沒有滾下樓梯,我的孩子是不是不會流掉?”
“不會。”雲漪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後悔藥,所以這個假設並不成立。
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的情侶,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她。
“姐姐!”一聲驚叫炸響。
雲漪猛的抬頭,對上了雲婉婉的臉。怪不得剛剛她說這聲音如此熟悉,原來剛剛那對情侶是雲婉婉還有冷夜爵。
真是冤家路窄。
“你怎麼會在這兒?”雲婉婉休養的很好,顏色已經逐漸恢複了,現在正小鳥依人的靠在冷夜爵的懷中。
她的丈夫正坦然的摟著他妹妹,除了屈辱,雲漪沒有任何感情。
她不嫉妒,一點也不。
雲漪努力想把自己的傷處藏起來,然而卻是徒勞無功。
冷夜爵看向她的眼神,越發的鄙夷,“你這麼快就被那個男人吃幹抹盡甩掉了?”
雲漪冷笑了,“與你何幹。”
冷夜爵沒想到雲漪這個軟腳貓一下子變成鐵骨俠,氣憤不已,“你別忘了,咱倆還沒離婚。”
“嗬,”雲漪冷笑了一下,“你也知道咱倆還沒離婚啊。”
語氣中諷刺意味明顯。
冷夜爵撕開偽裝以後也就不避諱了,將懷中的雲婉婉又摟的緊了些,“這麼氣憤幹什麼?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和你妹妹情投意合嗎?”
要真是情投意合,雲漪二話不說,拱手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