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會開著這條船,回浦東碼頭靠岸,然後把新一輪的魚獲,賣到滬江的海鮮市場。
而高健雄和龍五,都留在了“夜鶯號”上,杜國偉這次也在船上(從蘭方開來的時候,就是杜國偉帶的船,他從黑克蘭一直押著船從歐洲開回來的)。
這些人,加上之前經過考驗的心腹水手,將參與這次的沉船打撈。
顧鯤很穩健,同學們走了之後,他已然按照正常節奏,勘測作業了兩天。而且,在勘察真正沉船的那個“疑點”之前,還先做無用功地白白勘測了三個最終被證明沒有異常的“假疑點”。
“老板不會是神經質了吧,之前撈到過兩條沉船,就覺得敏感起來,疑神疑鬼看啥空心長條珊瑚礁石都當是疑似沉船。”
連續幾次潛水勘測作業後,負責提供整備的勤務人員,和親自下水的潛水員之間,難免有些抱怨的牢騷,私下裏傳播開來。
不過,絕大部分船員還是絕對忠誠的。龍五和高健雄都有私下裏聽到船員們的這些抱怨,也在合適的場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顧鯤。
顧鯤每次都是淡然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不過他也暗暗在心裏拉了個清單,凡是吐槽質疑過他的,將來從“夜鶯號”上調離,去開漁船或者貨船。
“夜鶯號”上需要的是脊椎以上完全服從他顧鯤的腦殘粉死忠粉。
終於,在2月9號,大年初九這天下午,“夜鶯號”上的潛水員,在一次龍五帶隊勘測時,成功發現了要找的東西。
第一次時因為沒有準備,不可能直接進行整船打撈布置,所以龍五和其他兩名潛水員,隻是用隨身的潛水服充氣裝置提供的浮力,從沉船裏弄上來一兩口小箱子。
目的是確認沉船的類別、上麵裝的主要是什麼貨。
結果,在嚐試上浮的時候,龍五發現帶兩口箱子太多了,潛水服上的浮筒那點儲備浮力根本不夠。
他們隻能臨時把一口已經搬出來的箱子留在海底,集三名潛水員身上的浮筒儲備浮力,把其中一口小箱子弄上水麵。
“老板!果然又有沉船了!您簡直神了!”
回到船上之後,龍五一邊喝著烈度白酒驅寒,一邊忍不住顯擺傾吐,“這次都快300米深了,是大陸架邊緣海床,這麼隱蔽的沉船您都能通過聲呐上的異樣感知到,簡直神了。”
顧鯤遞給對方一瓶伏特加,鼓勵地拍拍肩膀:“你先好好歇歇,恢複體力,我們來看看這是條什麼船。來人,開箱。”
“看樣子估計也是個蓋倫船,不過好大哦,比上次我們撈的重一倍估計都有。”龍五賣弄著他在水下初步觀測得出的判斷。
他一邊說,另一邊高健雄已經在顧鯤的吩咐下,拿過一根撬棍,把箱子打開了。
“嘩啦——”箱子的木板早已朽爛,所以被撬開的時候,其中一側的木板就徹底斷爛了,裏麵嘩嘩地流出發黑纏滿珊瑚蟲瘢痕和海藻的硬幣。
高健雄立刻又伸過另一隻手拿著的高壓水槍,對著硬幣一陣噴射衝洗幹淨。
顧鯤抓起一把洗幹淨的,鋪在麵前的一張小馬紮上。
“有兩比索的,有五比索的……看樣子,都是墨西哥鷹洋啊。”顧鯤故作專業地慢慢辨識了一會兒,
“菲律賓東北偏東海域,還是比之前撈到的蓋倫船大一倍以上的蓋倫船、撈上來的還是整整一箱銀比索的墨西哥鷹洋……綜合這些因素,以我的航海曆史知識,這船恐怕是……”
“是什麼?”高健雄和龍五都忍不住問。
“恐怕是古時候,從墨西哥阿卡普爾科港,駛往馬尼拉的西班牙運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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