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馬來亞的社會保障體係比較多元化,不僅有國家掌管的養老金係統,還有很多體量龐大、信譽素著的商業保險,有幾家的業務甚至可以覆蓋到李家坡和印尼。這些保險公司甚至會允許人在臨近退休沒幾年了,才開始交養老的保費,隻不過保費會非常高。
我就打算用這5億美元成立一個國民保障基金,趁著目前馬來的低迷期,以慈善的名義,給那些之前沒聽我勸的死硬蘭方國民,人道地投保一份馬來商業養老,即使每人保費補貼要一兩萬美元,我們也認了。
另外,馬來的沙撈越州和沙巴州,本來政策就是對我們蘭方人投資移民比較寬鬆的,為了鼓勵古晉市的房地產市場繁榮,沙撈越州曆來允許蘭方人在古晉購買40平米以上商品房,就能申請入籍。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
我可以在成本劃算的情況下,提供適度的購房補貼。甚至給他們到大馬後自謀生路,提供兩年的失業保險救助,讓這些人能在婆羅洲站住腳。”
移民大馬正常情況下當然沒那麼簡單,但馬來對蘭方的優惠是超過其他國家的,因為蘭方太小了,全國人口還不到古晉市的十分之一,馬來不怕蘭方人湧入規模過大衝擊了古晉,所以才給了如此特惠。
這就是國家小的好處,無論你到哪兒,外國人都不怕放開之後泛濫。
朱猷棟沉吟不已,總覺得還是有點虧了。
顧鯤便趁熱打鐵繼續陳述利害:“殿下,我這麼幹,還不僅僅是減少人口規模、提升人均指標那麼簡單。您要這麼考慮這個問題:
之前,我們都三令五申勸導人民放棄令吉、改用人民幣了。但還有這麼多人不聽勸,這些不聽勸的人主要是什麼情況,您應該可以想象,比如是老頑固、老一輩怎麼講道理都講不通的死硬文盲。蘭方要轉型,這些人是最大的阻力和拖累。
我們具體實施的時候,其實是可以具體化一些杠子的。比如以文盲率、年齡、健康狀況來篩選,並不是真的隻篩‘沒有把令吉換成人民幣’的,那隻是一個對外宣傳的幌子。
曰本人和德國人的曆史已經證明了,一個國家要快速騰飛,人口平均素質是個多麼重要的因素。或許因為一個國家還有最後一個文盲,我們的路牌就要多準備一套圖示、而無法全部使用文字,這是巨大的社會成本。
我們也不是要消滅文盲,隻是勸導他們移民到鄰國去,如果您覺得讓馬來亞這樣優秀的鄰國收錢承受這個負擔有些不忍,那我還有備用方案,可以把最文盲的人弄到印尼去,那樣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印尼勞動力市場上的小學畢業率才30%,他們不在乎多幾個文盲的。”
華夏看官或許覺得這個情形很難想象,不就是掃個盲嘛?有那麼難嗎?
那是因為華夏的義務教育工作實在是做得太好了,在同等人均GDP的國家裏,華夏的公立教育效率算是舉世矚目,所以華夏人身在福中習慣了,不以為然。
事實上,印尼哪怕到了2019年的統計數據,適齡勞動力當中,都才40%的小學畢業率。
在東南亞國家的非華人民族當中,文盲率一直是個難以解決的社會問題。蘭方情況比馬來好一些,比印尼好很多,也不過是因為蘭方的民族構成占便宜,漢人自古愛讀書。
但是,在1997年,蘭方因為曆史積欠導致的文盲,一直是個大問題。
而且做過掃盲工作的人都知道,即使再投入,到了90%幾之後就提不上去了,因為你隻能解決青少年中不產生新的文盲,而上了年紀的、失去了學習能力的人,隻能等對方老死。這不是這些年朱猷棟努力不努力的問題。
顧鯤現在卻可以趁機解決這個究極疑難雜症:給純文盲一點補貼,讓他們去做印尼人吧。
當然他還是非常仁慈和講究方法的,從來不會搞行政性的一刀切,充其量隻是用經濟手段調控。
如果真有鐵了心跟定他走的,經過了這一次利誘的考驗,那麼無論是文盲還是病殘,他都會讓對方作為蘭方公民頤養天年,這就叫信鯤哥得富貴。而要是三觀跟朱敬業那樣,就算念了大學,隻要經不住補貼的誘惑,顧鯤一樣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滾。
這番補貼之後,他需要的是一個上上下下都對他顧鯤絕對信任誓死效忠的蘭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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