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噎著了……”似乎是因為吃得太快,尹雲曦竟然噎住了。
樓麒郡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還是倒了一杯果汁遞給尹雲曦。
其他人都是釀製的美酒,隻有他這裏是鮮榨的果汁,大概是樓麟考慮到樓麒郡年紀還小,不適合喝酒吧。
尹雲曦二話不說直接接了過來,一口咽下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啊呀,活過來了。
“雲曦姐姐你沒事兒吧?要不要再喝點?”樓麒郡擔心地問。
“沒事兒沒事兒,對了,下一個是不是鳳玉瑤了?”尹雲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樓麒郡轉頭看了看樓君淩身旁已經空了的位置,點了點頭:“對啊,下一個就是玉瑤公主了,雲曦姐姐你的情敵誒。”
“再亂說話,小心老娘我揍扁你。”尹雲曦撇了撇嘴,低頭湊在樓麒郡的耳邊低聲威脅道。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嘛……”樓麒郡委屈地撇了撇嘴,卻在尹雲曦淩厲的目光中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說話間,鳳玉瑤就已經登上了台,她並沒有像其他女子一樣抱著古琴,而是懷抱了一把琵琶。
“獻醜了。”鳳玉瑤隻是衝著樓麟微微點頭,並沒有行禮,按理說應該行禮的,可是奈何人家美啊,美人嘛,總會有些特權的。
“香帙亂,水墨還寂然,畫中人,月下雲袖揚……”隨著琵琶聲響起的,還有鳳玉瑤清亮的歌聲,像是從心底蔓延生長的藤蔓,一點一點纏繞在心房,就連呼吸都被控製,每一次心跳都牽動著藤蔓的生長。
“縱情深幾何,世間盡蹉跎,扶桑花開落,幾度淒惻,春秋又走過,苦澀也無措,銅鏡漸斑駁,怎說難說……”鳳玉瑤一雙盈盈美眸幽幽地看向坐在台下一臉深思的樓君淩,其間的情深不壽任憑誰都能看見。
樓麒郡不由得呷呷嘴,轉頭對著尹雲曦擠眉弄眼:“我就說吧,著玉瑤公主對皇叔有意思,雲曦姐姐,你的未婚夫快被人搶走啦!”
“臭小子,不要亂說話。”尹雲曦狠狠地瞪了樓麒郡一眼,腦海中卻是不自覺浮現出另一個帶笑的麵容,一雙永遠含著笑意的桃花眼,隱離……
上次把他氣走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
“真是的,如果不是因為皇叔要被別人搶走了,雲曦姐姐那你為什麼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啊。”樓麒郡不滿地嘟嘴,仗著現在人多,尹雲曦不敢打他,“明明就是嘴硬,還不承認。”
黯然神傷?
聽了樓麒郡的話,尹雲曦微微愣了愣,她現在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來不及多想,因為鳳玉瑤上場後,下一個就是她尹雲曦了,眼瞧著鳳玉瑤馬上演奏完了,尹雲曦連忙甩甩腦袋,站起身來:“下一個到我了,我先過去了。”
“嗯嗯,雲曦姐姐加油哦。”樓麒郡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那番話在尹雲曦的心裏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尹雲曦點點頭,直接抱著吉他就上去了,曲子的話,自己現寫是來不及了,就隻能套用一下二十一世紀的了。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當時纏過紅線千匝,一念之差為人作嫁,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還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還沒上台,尹雲曦在台下就已經彈奏起來,在吉他特有的音色中,夾雜著淩厲的殺死,以及金戈鐵馬廝殺的聲音。
與先前所有的人比起來,尹雲曦的演奏不僅僅是別出心裁,更是多了女子少有的堅毅果斷。
一身紅色長裙的尹雲曦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紅豔的唇角微揚,勾起一抹乖張的笑,眉眼輕佻竟是狂傲不羈:“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隻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勾挑抹滑,尹雲曦修長白淨的手指在吉他弦上翩翩飛舞,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在演奏中竟然有刀劍相交的鏗鏘聲,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氣,其間卻還合著那麼幾分令人心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