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哥哥,你的臉色好像不好,你冷不冷?”歐曉珂盡可能地在他麵前變成一個小孩子,雖然在她自己看來,三世加起來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可誰讓她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副弱小的樣子?
她記得司空慕卿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把披風給了自己,不會受風寒吧?
想到這裏,歐曉珂細白的手指連忙抓住披風的邊緣,踮起腳想要將披風再給司空慕卿披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著實讓司空慕卿的心再次微微一軟。
“我沒事,走吧。”司空慕卿其實對小孩子沒什麼耐心,但是隻要一看到歐曉珂那水蒙蒙的大眼睛,就不自覺地柔了語氣,連帶著脾氣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身長已經高出歐曉珂太多,以至於歐曉珂想要往前走就得提著披風,想來是怕那披風拖在地上弄髒了。
司空慕卿有些想笑,可又怕自己的唐突讓小丫頭羞惱,索性停下腳步等她走到身邊才說道:“照你這樣走,天黑咱們也到不了。”
“我隻是現在腿比較短。”歐曉珂聽到司空慕卿的話,心裏有些不忿,倒是真的起了幾分小孩子的脾性,氣鼓鼓地說道:“娘說了,等我長大了,肯定會很好看。”
“嗬”司空慕卿一聲輕笑,低頭便看到那雙墨黑瑩潤小鹿一般的雙瞳正一言不錯的望著自己,清透的好似映著整片湛藍的天空。
這一刻,司空慕卿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一頭迷糊的小鹿撞了進來。
風起,一片雪花自二人間飄落,阻隔了兩個人的視線,回過神的歐曉珂抬起頭,頓時歡呼道:“又下雪啦!”
夜深。
“少爺,房子的事已經開始動工了。”回到鎮上客棧的司空慕卿坐在窗邊望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篇出神,流風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那杜塘村裏正的意思是讓咱們開春在動工,但是少爺既然決定了,所以多開了些工錢。”
“少爺?少爺!”許久沒有得到回應的流風忍不住抬起頭叫人。
“嗯?”司空慕卿回過神,轉頭看著流風說道:“那個小丫頭的身份查清楚了沒有?”
“回少爺的話,查清楚了。”流風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但還是認真地說道:“歐曉珂是丞相府的嫡長女,芳齡十三,母親早逝,五歲時得了失魂症,隨後就被送到杜塘村自生自滅了。”
“丞相府的嫡長女?”司空慕卿擺弄著手裏的玉佩說道:“咱們離京的時候,那才藝驚豔京城的歐靜姝是哪一個?”
“少爺,歐曉珂的娘親早逝,所以丞相另立了夫人,歐靜姝要是真的算起來,應該是二小姐。”流風實在是見慣了這些世家後宅的事,所以說起來也是波瀾不驚,“而且歐曉珂都被流放了這麼多年,誰還記的她?”
“說起來,這丫頭跟我的經曆還真是相似。”司空慕卿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嬌嬌弱弱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的”
“少爺,你不能以貌取人,先前她可是把那個欺負她們的人給丟到山崖下頭去了。”流風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她母親生前曾經給歐曉珂定下過娃娃親,所以人家也是有未婚夫的人。”
“未婚夫?”司空慕卿一愣,隨即眉頭微微鎖起,似乎有些不虞地問道:“哪家的?”
雖然知道歐曉珂與京城的丞相府有關,但是自從與那個小丫頭接觸之後,他便多少將她看作自己看護的人,怎麼從哪裏又冒出來個未婚夫?
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心中不虞。
“回少爺的話。”流風內心竊喜,看著自家主子似有不悅的神色,麵上絲毫不露地開口道:“歐姑娘的未婚夫,正是少爺你。”歐曉珂家旁邊的那塊空地如期動工了。
雖然村裏人都埋怨這天氣凍死人,覺得開春動工才好,可是擋不住人家給的銀子多,所以眾人的幹勁也是十足。
動工的那日,流風特地去了歐曉珂家裏一趟,給了蘇姨娘一些銀子,拜托她找幾個做活利索的婦人幫忙給工人們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