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道:“要我說,當初那十兩銀子就不該給薑家那個婆子,誰知道她孫子是個什麼德行呢?”
“你就心疼那十兩銀子,我早就打聽過了!”婦人鄙夷地看了古友仁一眼,隨後才說道:“那薑大山是個老實肯幹的,到時候隻要來了咱們家,還愁他不替咱們做活?”
“就靠他自個兒拚死拚活的,能賺多少?”古友仁好似有些不屑地說道:“你看看村子裏那些人,恨不得成日裏長在地裏,也沒見能拿回來幾個銅板,到時候咱們還得多養一個人。”
“你懂個球?等到老了你指望你姑娘伺候你?”那婦人立刻翻了個白眼,戳著古友仁的額頭說道:“我讓你看著那丫頭,她又去哪裏了?”
“她都那麼大了,看著做什麼?”古友仁有些不滿地說道:“說不定回來還能有銀子,坐在家裏總不能天上掉銀子”
“銀子銀子,你個廢物眼裏就隻有銀子,滾滾滾,別在老娘麵前晃悠,看著你就心煩!”
“行行行,我這就走!別生氣!別生氣!”
“老娘上輩子作孽才碰上你們這麼一家子!真他娘的晦氣!”那婦人趕走了古友仁,心裏依舊憤憤不平,但是一想到自己十兩銀子買回來的薑大山,眸中又閃過一絲得意。
等到薑大山進了門,自己好好調教調教,以後還不是什麼都聽老娘的?
若不是那個廢物不中用,她哪裏還用費那麼大工夫去買回來一個年輕力壯的勞力?
不過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到時候還是先便宜自家那個丫頭吧!
翌日一早,早早就已經起來的歐曉珂,怔怔的看著隔壁的院子,恍然若失。
感覺司空慕卿的叮囑還在耳邊,麵容還在眼前,擁抱的溫度還未冷卻,可今日就已經相隔幾百裏之遠。
昨日裏吃過午飯,歐曉珂和司空慕卿兩人說完了話,流風駕著馬車就早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送走了司空慕卿,整個下午一直到了晚上,歐曉珂整個人便像失了魂一般悵然若失,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好在琴音和蘇姨娘照看著豆芽,所以今個兒一早眾人已經將催生好的豆芽收拾利落,隻等著吃過早飯就出發了。
歐曉珂眺望著司空慕卿離去的方向,思緒早已經不知飄向何處,就連拂曉出現在自己身邊,她也沒有注意到。
“小姐,”拂曉心知司空慕卿一走,歐曉珂心裏肯定多少有些難過,所以陪著她站了好一會才輕輕的說道:“昨日公子離去,小姐就所以,古家之事,奴婢昨日也就沒有和小姐說。”
聽到拂曉這麼說,歐曉珂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明明還跟司空慕卿保證,自己肯定可以照顧好自己,結果人一走,她倒是連自己要做的事全都拋到腦後去了。
難不成動了心的人都會這麼兒女情長?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先把薑大山的婚事給處理掉,其他的還是暫且容後再說吧!
等到拂曉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告訴歐曉珂的時候,就連一向波瀾不驚的歐曉珂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頗為不虞地問道:“如此說來,徐嬸子的婆婆其實早就知道,那塘前村古家其實跟傳聞中一樣的不堪了?”
“何止是不堪。”想到薑大山即將去給這麼一家人做上門女婿,這一次連拂曉眼中也閃過一絲不忍,有些無奈地說道:“小姐是有所不知,那古家雖然就三口人,但是個個都是出了名的,連鎮上的人都對這三人有所耳聞。“
“怎麼說?”歐曉珂一邊走一邊問道:“人口不多,本來事情也不複雜,這家能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恐怕也不是什麼好來路。”
“那古家當家的叫古友仁,平日裏沉迷酒色,嗜賭成命,家裏田地甚至祖上的房屋都被其變賣了,早些年他和他的婆娘二人總是吵架,後來沒了銀子以後,那男人反而怕起婆娘來了。”拂曉低聲道:“其實主要是那婦人現在跟不少人都有來往。”
“嘖嘖,還真是熱鬧。”歐曉珂這下還真是有些意外了,饒是她一開始對徐氏的婆婆選的人家有所疑慮,但也沒想過竟然會是這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