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就在一邊,不友善的瞪著眼看著她們。
然後,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那桌上的兩個饅頭上。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李果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驚人,天天都是苞穀羹,才長得如此的瘦小。
朱砂看出他的心思,把饅頭往前推了推:“拿去吃吧。”
“哼。”李果一個冷哼,給了朱砂一個白眼,扭頭進屋去了。
晚上,李明蓉還是又煮了一鍋苞穀羹,適當的多抓了一把苞穀瓣,看著稠一些。
朱砂幫忙,把早就幹了的饅頭切成小丁,又配著鹹菜炒成一盤菜,用來就著苞穀羹。
雖然寒磣,但也勉強能入口。
飯後,李明蓉就忙著鋪床。
其實最主要的,就是鋪李青鬆的床,她跟朱砂,倒是一起擠一擠。
李果是不可能跟李青鬆擠一擠的。
趁著鋪床的時候,朱砂把她的打算,跟李青鬆說了。
“啥,你去城裏賣冰糕?”李青鬆聽著這話都有些意外。
李明蓉聽著這話也緊張:“這孩子,你怎麼要去賣冰糕啊?”
她一個農村婦女,對於現在外麵的形式,並不怎麼懂。
印象中,還停留在過去的那些年。
這去賣冰糕做生意什麼的,會不會被扣個投機倒把的罪名啊?
朱砂哪裏會料得李明蓉在擔憂這個。
這年頭,形勢已經比以往明郎,不象前兩年,大家都還畏手畏腳的。
她很肯定的回答道:“是的,今天我在城裏,已經打聽好了。現在賣點這些小東西,管得不嚴了。”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拋頭露臉做這個?”李青鬆還是不能接受。
不管別人把朱砂說得多麼的不堪,可在李青鬆的眼中,他還是願意顧著女兒的。
“有什麼拋頭露臉的?”朱砂很直接回答:“媽一輩子已經被老思想茶害了,隻知道傳宗接代,你也跟著學些這老思想,還女孩子不能出去拋頭露麵?我們又不是什麼大富人家。何況,這不掙錢,我們接下來吃什麼喝什麼?你也看見姑的情況,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她好意思留我們在這兒多住幾天,我都不好意思。”
李青鬆被朱砂幾句話一說,頓時開不了腔。
“那我去賣……”李青鬆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
朱砂笑了起來:“爸,你腿有傷,不說別的,走這麼遠的路,隻怕你傷口感染了,掙的錢,還不夠藥錢。你就先安心在這兒呆著養傷,再看看,能不能做點別的。”
也不怪朱砂不願意她爸去啊。
憑她爸這麼窩囊老實的樣,隻怕還會做成蝕本的生意。
李青鬆歎氣:“朱砂,還是爸沒本事,讓你受這麼多的委屈。”
“爸,相信我,眼前這才出來,有點困難也是暫時的,以後日子會越過越好。”朱砂很有信心的說。
第二天五點鍾,朱砂就起床。
她已經把背筐準備好了,再準備了兩床棉被。
昨天冰糕廠的人告訴她,租一個賣冰糕的箱子,要二十元,她哪有這麼多的租金。
所以,她就自己先用背筐代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