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仙,人無魂。這是六歲孩童都知道的常識,現在遇到的鬼打牆必然是妖魂作祟,又或者是名強大的修行者在操縱體內的妖魂?破開鬼打牆,那虛幻的太陽漸漸變淡,直至消失後,再沿原路返回便顯得快多了。空飄起細微的雨絲,仇烈有些苦澀地道。
“怪不得空沒月亮,原來是快下雨了。”
梁上,那丈許長,卻隻有大腿粗細的‘人’微微動了動,望著季夜兩人的背影,被拉長的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微笑。
雨巷,那個撐著油紙傘,孤寂、結滿仇怨的背影。絡腮胡望著這道背影,露出警惕的神色。青石板道,雨淅淅瀝瀝地下,卻無法打在這三人的身上。富商突地打了個寒戰,往後退了幾步,聲音微顫道。
“我從她身上察覺到了那株妖藤的氣息。”
那女子轉過身來,是張淒婉迷茫的麵孔,猶如正處於夢中,她癡癡地望著眼前三人。在這條條狹長而又幽靜的巷,青石板的地麵上一層積水,她正站在積水上。俊美少年瞧見這一幕,鎮靜的臉龐上也不由抹上一層憂色。
“她不是人。”
那女人開口了,空靈的聲音飄蕩在雨中,擊打著雨絲。“我有恙,你們還是趁早逃命去吧。”聽著這有些莫名的警告,三人略有恍惚,再等回過神來,那道身影已經消散在細雨中。
“繼續前進,那妖物的實力不過與我相當,而我手中有那玄階低級火靈為輔助,真戰起來她不是我對手。”絡腮胡躊躇不前,回頭看了看少年手中那木盒,信心陡增。
那根竹竿般的人,跳入積水中,濺起一灘水花。它站在原地,頗為困惱地使勁撓著那顆同樣細而長的頭,那些稀少的頭發由於被雨淋濕,濕淋淋地粘在頭頂,顯得滑稽可笑。一段時間過後,它左右看了看,終於向著左邊走去。
“季夜,你又要幹嘛?”仇烈望著季夜遞過來的寶劍,警惕地向後退了退。“不帶這樣的啊,我這還沒結痂呢。”
“我想起書裏提到的一陣法,對克製邪祟有很大作用,我想試試看。”
“我的血沒靈力,畫出的陣法沒用。”季夜補充道。
“再晚些,我們走不出青田縣的話,憑我這剛覺醒的修行者,加上你一個普通人。不死也得死了。”仇烈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緩了緩突然笑道。“不過,我覺著我們應該瘋狂點。”
瘋狂,瘋便是不用理智思考。不用理智去思考的狂妄很可能會讓自己送命,但對於怕死的季夜來,沒有足夠可以活下來的把握,他不可能會去瘋狂。季夜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咬著下嘴唇,正色道。
“謝謝你的信任。”
有雨,血無法滯留,那麼就失去了畫陣的作用。季夜將陣法擺在打鐵鋪中,仇烈的血是為陣法導入地靈氣的媒介,陣法要克製邪祟,仍需要仇烈的火之力。仇烈坐在陣法中央,季夜坐在仇烈左邊。帶著靈力的血液漸漸幹涸,在地上留下紅褐色的印記。
“這陣法簡單可行,三階以下的妖物根本進不來。如果有更強大的火之靈力守持的話,應該可以再提升一個等級。”季夜笑了笑。“最關鍵的是,我想看看書裏的是不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