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定侯還在宮裏嗎?”
“在的,將軍現在見他嗎?陛下之前就讓他候著了,將軍隨時可以見他。”
“再吧。”
——
無論是眼前美酒佳肴,還是柔情俊朗的男子,都無法提起她一絲一毫的興趣。
世間萬物,在一瞬間都似乎變得索然無味。
沈安悅不知道自己的野心是在什麼時候滋生,直至一飛衝的。
但她第一次意識到的時候,是在看到那八個字的時候。
“鳳舞九,貴不可言。”
當時趙碧燕得知這八個字的時候,比她還激動。
“女兒,你這是,這是要做皇後的啊!”趙碧燕一句話罷,驚的捂住了自己的最。
沈安悅卻是笑了笑沒有答話。
鳳,未必就是皇後啊。
而且,皇後有什麼貴不可言的呢?
對一個女子來,一個臣民來,不可言的,應該是那個位置啊。
她並不信鬼神之,青灰大師批命,好就是錦上添花,不好大概就是胡言亂語,或者想要借疵些錢財。
而確定自己的野心的時候,是在得知自己的大伯沈鴻卓掃平北方諸國,被大堰皇帝親封淸定侯,執掌三十萬兵權。
三十萬啊,整個大堰也隻有一百萬左右的士兵啊。
而且沈家軍驍勇善戰,可以以一敵十。
以一敵十自然是誇張,但沈家軍的強悍卻是可見一斑。
如果,如果淸定侯……
隻是可惜了,在她看來,沈鴻卓,或者侯府其他人,都並沒有這個想法。
通過黎修心,黎家,她和二皇子牽上了線。
暗中為他解決了一些麻煩,又出了一些注意,二皇子很快就注意到她,並且之後還視她為忘年交,知己。
給侯府安上弑君和謀逆的罪名,其實是有兩手準備的。
淸定侯從北方回來,還不到一年,餘威尚在。
這個時候被按上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的死罪,束手就擒的可能性很,或許一個念頭,就反了。
這樣一來,最終的結果無論是淸定侯反敗為勝,還是二皇子更勝一籌,她距離貴不可言都更近一步。
但沒想到的是,淸定侯府上去居然能夠洗清了冤屈。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重視侯府,卻不料還是低估了沈琬佳。
雖然棋差一步,但她看到勝利的秤依然向著她傾斜了。
“悅兒,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南宮星瀚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的目光對視。
“我在想,等冬梅花開了,和殿下一同賞花,該是怎樣的風光。”
沈安悅正視南宮星瀚,淺淺一笑。
如今兩位皇子入獄,人證物證俱全,就差皇帝定罪。
南宮星瀚的心情也很好,這次見沈安悅並未喬裝,而是請了人在聽賴樓見麵。
一個是眉目含情的大家閨秀,一個是風光霽月的皇子,除卻各懷心思,還真是一對佳人。
“到那時,我定與悅兒攜手同遊,受萬民敬仰。”南宮星瀚垂首,在沈安悅的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