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出了教武場之後一直向東而行,離開鬧區之後腳步加快,竟然徑直向著城外而去。
古道,荒草,老樹,黑鴉,李二行走之地愈發荒涼。
殘血夕陽將李二的身影拉的很長,與樹影斑駁交纏在了一起。
“嗷嗚~”深山密林中響起一聲狼嚎,在荒林中經久回響,夕陽逐漸沉下去了,地間變得昏暗起來。
繼續前行古道上長滿了荒草,到處都是鳥獸的活動的痕跡。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年前的古道了,根本就是人跡罕至。
穿過荒涼的古道,李二終於停了下來。
前麵是一座破敗的古老道觀,院牆坍圮,兩片門板一邊鑲嵌在門框上,一邊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經倒在地上了;坍圮的院牆上橫臥這一根長杆,最頂上還殘留有一些破布,已經辨不清原來的顏色了,但從形狀上來看應該是以前立在觀前的大旗;門楣上有一塊即將掉落的匾額,被山風一吹發出“咣咣”的聲響,隱約還能辨認上麵書寫的“羿皇”二字;破敗的道觀並不大,正對門而立的是一尊泥塑的丈二雕像,長髯黑發,虎目不怒而威,一手背負身後,一手虛抬,掌指微曲,似乎在教誨點化世人;兩側各站著一尊丈高的雕像,都被塑的虎背熊腰,但是一人生著虎頭,另一人卻是長著鷹首,虎頭雕像項間掛著泥塑的金剛圈,鷹首雕像卻是杵著一杆比自己還要高的長槍;從虎頭和鷹首兩座神像往後各有一排泥塑的雕像,或盤坐,或獨立,或吒吼,動作不一而足……
李二直接跨過坍圮的院牆,走進觀內,拍去身向前的蒲團上的灰塵,盤膝做了下來,並且閉上眼睛開始吐納。
一顆灰色大星從李二的頭頂升起,散發出陣陣灰色的霧靄,一圈圈擴散,又一圈圈收縮,竟然將昏暗的觀內景象照的通透起來,虎頭、鷹首、猙獰的、可怖的、慈眉的、善目的,各種神像似乎都在睜著眼睛看著李二這個闖入道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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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跳出林梢,潔白的月華像是給林地披上了一層白紗,隱約而朦朧。
蘇隱懷抱著長劍背靠著一株古木而立,正好隱身在陰影中,灰色的衣服像是夜之精靈,完美的與黑夜融在了一起。
蘇隱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將聽力發揮到了極致,如果是貓兒的話,那麼此刻他的耳朵一定是立著的。
蘇隱的腦海中有破道觀中的所有畫麵,比親眼所見還要真實:一隻病瘦的老鼠從鼠洞裏探出頭,翕動著胡須在東張西望;兩隻蛐蛐兒在鬥眼,踱著步子在找機會,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一隻蝙蝠睜開了眼倒掛在房梁上,碩大的耳朵微動,露出了嗜血的牙齒;還有蒲團上閉目吐納的李二和他那頭頂上方旋轉的灰色“星辰”……
超強的聽覺配合靈敏的靈覺讓蘇隱在幾十米之外就可以將到觀中的情景“盡收眼底”。
忽然,荒林裏起風了,林木莎啦啦的搖晃。一個黑影從道觀的另一麵出現,幾個起落便進入了破道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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