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柔和,手輕輕的隔著被子輕輕的拍著周合的背。
周合白天原本就累了一整天了,腦子隻是清醒了那麼一瞬聽到熟悉的聲音又變得迷迷糊糊的了,她很快又睡了過去。
程洝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直到她完全睡熟了,這才停了下來。
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雖是早就累了。但獨自躺在隔壁冰冷的鐵架子床上毫無睡意。這下睡過來了軟玉溫香在懷,不由得起了旖旎的心思。上次雖是解了饞,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但他是不敢動的,聲音暗啞低低喃喃的叫了一聲阿合,克製著自己清心寡欲什麼都不去想。
周合的身上帶著沐浴後淡淡的香味兒,程洝哪裏能清心寡欲,又不敢動,隻得咬牙爬了起來,往那簡陋的浴室去衝冷水澡去了。
一連衝了兩遍冷水澡,那股子躁動才稍稍的平息了下來。他怕驚醒周合,等著身上稍稍的暖和些了,這才躺到了床上。
他的動作輕,周合睡得沉,竟然半點兒也未察覺。程洝折騰了這會兒,這下躺下去後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他已經失眠許久了,再累也是睡不著的。常常都是借助酒精睡眠。今天卻是難得的睡得沉。
周合早上一向習慣早起,這一早上醒來,還未睜開眼睛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稍稍的動了動,立即就睜開了眼睛。
那攬住她的人這會兒還是迷迷糊糊的,暗啞著聲音說道:“醒了嗎?”他說著不自覺的將自己和周合貼得更緊了些。
早上這會兒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候,昨晚的那兩次冷水澡不過隻是緩解了當時的火氣。這下緊緊的貼著,他自己還未意識到,身體自己就已起了反應。
周合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就一僵,這下被他那麼緊緊的貼著更是僵得厲害。她昨晚明明是反鎖了門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周合是懊惱的,立即就要掙開。懊惱的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程洝這會兒腦子已經清醒過來了,低笑了一聲,呼出的氣息落在周合的耳畔,做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兒,說道:“你門沒關,我以為你是……”
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手隔著薄薄的衣料落在了周合的腰上。
周合的身體是僵得厲害的,伸手就去抓住了他的手。她是壓根就不相信程洝的鬼話的,兩人貼得緊他又動手動腳的,她的臉紅得厲害。這下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可能!”
她一向都是有反鎖門的習慣的,每晚睡前都會檢查一下。不可能沒有鎖。
程洝的呼吸間已帶了些灼熱,輕笑著低低的說道:“那我是怎麼進來的,我也沒有你這兒的鑰匙。”
他的語氣無辜得很。
能那麼親密相處的時光是少之又少的,這時間能拖他當然是要拖的。雖然再蠢蠢欲動他也不敢做什麼。
周合顯然是察覺到了他的打算的,暗暗的咬著銀牙,說道:“把手拿開。”
程洝哪裏會聽她的話,薄唇擦過她的臉頰邊,暗啞著聲音說道:“阿合,你就一點兒也不想我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蠱惑的味兒。
周合咬緊牙齒,想也不想的說道:“不想。”
兩人就擠在那麼窄小的床上,氣氛是曖昧得很的。她不自在得厲害,剛要讓程洝鬆開,外邊兒就傳來了腳步聲。很快門就被敲響,劉校醫的聲音在外頭想起,問道:“周老師,你起床了嗎?”
這還是大清早的,她那麼早的過來肯定是有事兒的。周合掙不開程洝,隻能用眼睛瞪著他。趕緊的支吾著回答外邊兒劉校醫的話:“馬上起了。怎麼了?”
有劉校醫在外邊兒,她是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來的。
程洝顯然是知道的,唇貼在了她的耳垂上。成功的讓周合顫栗起來,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外邊兒的劉校醫的語氣有些無奈,說道:“我昨天回家之後才發現我的錢包和鑰匙掉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放在哪兒過?”
昨兒學生多,周合哪裏記得。惱怒的瞪著程洝,說道:“不記得,你等會兒,我和你去找。”
見她生氣了,程洝沒敢再圈著她不放,鬆開了些。
周合立即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的睡意已被弄亂,這會兒春光外露。見程洝看著,她低低的斥道:“轉過身去。”
程洝低低的笑了一聲,這下倒是老老實實的轉過身去了。
周合三下兩下的就換好了衣服,她是怕劉校醫會發現程洝在她的床上的,出去後立即就將門給關上,對著等在一旁的劉校醫說道:“我們走吧。”
她看起來比她還急些。
劉校醫這下就說道:“不急,昨晚回來已經晚了,今早應該還沒人過去,你要不要先洗把臉?”
洗臉是還得回房間裏去拿洗漱用品的,周合這會兒被就心虛,自然是不會再打開門了,含含糊糊的說道:“沒事兒,回來再洗也一樣的。”
劉校醫倒是未懷疑什麼,和周合一起出了學校。
她過來是看到了程洝停在學校側麵小道上的車的,找錢包鑰匙這事兒急是急不得的,她這下便問道:“程先生過來了嗎?”
周合克製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點點頭,支吾著說道:“他送了些書過來。”
房間裏的那一幕是讓她心虛不已的,她低著頭隻知道走著路,看也沒敢去看劉校醫。
她今天看起來是有些奇怪的,尤其是匆匆的從房間裏出來。
劉校醫和她相處了那麼久,自然是察覺到了她和平常的不一樣的,不由得問道:“周老師,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
周合這下幹笑了一聲,心虛的說道:“沒有吧。”
劉校醫倒是沒有多想,又煩惱起了她那搞丟的錢包鑰匙來。
鑰匙倒是小事,可以再去配。錢包裏麵有身份證,再去補辦也是件麻煩的事兒。
兩人去找鑰匙,被關在屋子裏的程洝在還溫熱的被窩裏低低的笑了一聲,也不再睡了,利落的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