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還未有任何的反應,身後的人就提醒道:“我勸你最好別有什麼其他的心思,你可以打電話給和你一起來的人試試,看看現在有沒有人接你的電話。”
這就是阿姨現在是在他們的手裏了。
周合的心裏急得更是厲害,麵上卻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在男子的指示下慢慢的出了超市。
這人確實是早有準備的,出了超市,旁邊兒就是一條隱蔽的窄巷子,他的車就是停在那窄巷子裏的。
這時候巷子裏並沒有什麼人,他的動作很快,到了車邊就立即打開了車門,示意周合進去。
他的帽簷壓得低低的,完全看不見麵容。阿姨還在他們的手裏,周合歇了求救的心思,她知道程洝必定不久就會發現她不見,想留點兒什麼讓他注意到。但還未想出辦法來,她的後頸就是一麻,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知覺。
戴著鴨舌帽的司機迅速的關上了車門,在還未有人注意時就迅速的將車駛離。巷子裏走動著的人誰也未注意到。
周合醒來時眼前是一團模糊的光暈,待到眼睛漸漸的適應,她這才發現她是在一間裝修得古色古香的屋子裏。屋子裏的一切用具皆是精致的,包括她身下的床。
而她明明是被打暈了之後帶回來的,正常情況下怎麼的都是會將她捆著的,但她的身上卻並沒有任何的繩索。活動完全自由。像是完全篤定她無法逃脫似的。
這顯然比被擁繩索捆住更讓人心裏沒底,她的心裏沉甸甸的一片,立即就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後頸的位置一陣刺疼傳來,她差點兒忍不住的驚呼出聲,但她及時的止住,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
她所在的地兒是一間布置得精致的房間,一切用具包括身下的床都是古色古香的,這種精致裏無端端的透露出一股子的詭異。
周合下了床,正想打開門出去看看,手還未打開門,門就一下子就被推開來,她甚至未聽到腳步聲。她這下整個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
推門的是一穿著旗袍的年輕女孩子,見著她就客客氣氣的說道:“您醒了。”
這和周合所想像的完全是不一樣的,她微微的抿了抿唇,問道:“這兒是哪兒?”
她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了,開口聲音微微的有些啞。
年輕的女孩子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仍舊是微微笑著,說道:“您跟我來。”
周合以為她是要帶她去見那幕後的人,但卻並沒有,她竟然帶著她到了餐廳。餐桌上早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年輕女子拿了碗給她盛了湯,微笑著說道:“您肯定已經餓了,先吃東西吧。”
被綁架回來,醒來之後被人客客氣氣的招待。恐怕任誰也吃不下這飯。
周合沒有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飯菜,說道:“可以帶我去見……”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那年輕的女子打斷。她微微笑著說道:“您先吃東西,吃了東西我再帶您去見先生。這是先生吩咐的。您不用擔心,這菜裏沒有毒。”
像是已經猜透了周合的心思似的,她不疾不徐的說著。
人這道行顯然是在她之上的,周合微微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知道人竟然連捆也不捆她,就應該不會再在飯菜裏采取下毒這種方式。她坐了下來。
雖是再沒有胃口,她仍是吃了些飯菜。
憑心而論,這飯菜做得很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大廚的手藝。但時候周合是完全嚐不出味道來的,味同嚼蠟的將碗裏的飯吃完,便放下了筷子。
她雖是吃得少,但那年輕的女子卻並未說什麼,拿了一塊雪白的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手,便客氣的說道:“您跟我來。”
周合這下知道是要去見她背後的人了,沒有吭聲兒,站了起來跟著她往裏走。
她們剛才是在房間的一側,穿過了一道雕花木門,便到了客廳裏。客廳裏鋪著厚厚的雪白的地毯,這天氣還沒供暖氣,但裏頭是暖乎乎的,已打開門裏頭的熱氣便撲麵而來。隱隱帶著的還有藥草的味兒。
客廳裏並沒有人,年輕女孩子也不驚訝,仍舊是客客氣氣的說道:“您請稍等。”
她說著就走到了一旁的隔間裏,伸手敲了敲裏頭的門,客客氣氣的說道:“先生,周小姐過來了。”
裏頭並未有任何的聲響,隔了那麼一兩分鍾,裏頭這才傳來了一道暗啞虛弱的聲音,說:“知道了。”
裏頭雖是出了聲,但人卻遲遲的沒有出來。那年輕女孩子並沒有陪著周合在此處,從小隔間裏出來後便退了出去。
客廳裏一時並未有任何的聲音,大抵是這裏頭太熱的緣故,沒過多大會兒周合就冒出了些汗來。
她並不敢掉以輕心,聚精會神的一直注意著那道門。
但那道門並未有任何反應,也聽不見任何聲音,過了那麼十幾分鍾,隔間裏頭才有開門的聲音傳來。
輪椅在毯子上是悄無聲息的,周合看了過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是坐在輪椅上搭著厚厚毯子人。那人的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的血色,人已經瘦得脫形,如果不是那給周合印象太過深刻的輪椅,她一時完全無法認出眼前這完全靠在了輪椅上,連抬手都費力的人會是秦仰。
而他身後,推著他的人,雖然並不是以前他的助理,但眉目之間是有些相像的,應該存在著某種血緣關係。正是那天周合在路上見著的騎著車路過的人。
周合並不知道秦仰是使用了什麼樣的方式瞞過了程洝的人的調查,但她對眼前的人,絕對生不起同情來。雖是已過去了兩年,但看到秦仰那張沒有任何血色的臉,她的腦海裏浮現出的是,戚京然那倒在血泊中的身體。
她將手指握得緊緊的。
不過片刻的時間,秦仰的輪椅就被推到了她的對麵。他抬抬手,那跟在他身後的人稍稍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快便下去了。
偌大的客廳裏一時之間就隻剩下了周合和秦仰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