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盈沒想到席景會突然變臉,看著席景冰冷的眼神,心中一“咯噔”,連辯解都忘記了,半晌,才白著臉結結巴巴解釋,“席總,我……我……”
宋楠音冷著臉看一眼麵無血色的安可盈,沒有再落井下石,踩著高跟鞋,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隻是,還沒走兩步,手腕便被席景攥住。
她轉身,有些慍怒地看向他,“幹什麼?”
因為喝了點酒,她的眼尾洇出些紅暈,有些淩厲的脆弱美感。
如果說她剛才還不知道席景在玩什麼把戲,他拉住自己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就明白過來。
席景早就看到了來參加晚宴的自己,之所以剛才會跟安可盈來那麼一出,不過是演給自己看的一場戲而已。
她實在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的好。
席景看著她憤怒的表情,突然低笑一聲,也不說話,拉著她就往外麵走。
他攥得死死的,宋楠音反抗不過,隻得快步跟了上去,留下身後淚水都還沒幹的安可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席景拉著她後院。
此時大家都在大廳裏參加酒會,後院裏一片靜悄悄的,隻有別墅裏偶爾的音樂喧囂聲飄出來,反而襯得這樣濃黑的夜越發靜謐。
後院叢中有一個涼亭,隱在鬱鬱蔥蔥的樹木間,隻露出一角飛簷。席景似乎來過這裏,輕車熟路地拉著她走了上去,才終於放開了宋楠音。
“你吃醋了?”席景盯著眼眶紅紅的模樣開口。
宋楠音冷笑一聲,“席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把戲?”
席景不以為杵,眼風望向她,“不喜歡?不喜歡的話,不如對我熱情一點?”
宋楠音不說話。
席景在涼亭裏的長椅上坐下,抬眸看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今天來這裏?你明知道這樣的晚宴是什麼性質。”
宋楠音皺了眉頭。
她想起車上童雪叮囑她的話。
“這樣的場合,明星和大佬各取所需你情我願的事經常發生,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的方式,要是遇上流露出這種意思的人,你盡量避開,不行就來找我。”
所以,席景是擔心她才來的?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可又覺得口頭上的解釋太過蒼白無力。
想到席景剛才那句話,素來冷靜的情緒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變得衝動起來。一想到剛才安可盈貼著席景嬌笑連連的模樣,心裏的火氣就一陣一陣往上躥。
沉默一瞬,她忽然走到席景跟前,傾身,抬起一條腿壓在席景的膝上,另一隻纖纖玉手挑起了席景的下巴。
她今天穿了件酒紅色的改良旗袍長裙,側邊開叉,這一抬腿,整個旗袍就開到了大腿處,紅色的旗袍,映襯著雪白的肌膚,形成極大的視覺衝擊,看得席景呼吸陡然變得灼熱。
“楠音……”幾乎是壓著想要噴薄而出的欲望,席景艱難開口。
宋楠音勾了勾紅唇,貼著他耳邊道一句,“不是想要我的熱情嗎?”
說著,一手遮住他的眼睛,傾身吻了下去。
她的發絲拂過席景的臉,一陣觸電般的戰栗猝不及防地傳遍席景的全身。
遠處樹影疏疏,亭子裏一片火熱。
席景很快反客為主,兩人都有些意亂情迷,直到席景的手撫上宋楠音裸露在外的肌膚,她才猛然回神,叮嚀著去推他,“不要在這裏。”
知道這裏隨時都可能有人出來,席景隻得壓下心底不斷叫囂翻滾著的情緒,又狠狠親了一口宋楠音,拉著他起身,繞到了前院。
司機正在車裏玩手機,突然車窗被人敲了敲,抬頭一看,就看到席景的臉出現在了車外,那雙素來沉遂的眼睛,今天卻像染了漫天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