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空下,微微的河風蕩漾著一望無際的花海,百米開外,一對男女依偎而坐,一個頭發雪白,一個三千青絲,一個身著壽衣,一個衣衫杏黃。
現實之中,許許多多的愛情敗給了麵包;敗給了毫無感情的婚姻;敗給了別人眼中的現實,於是許許多多人學會了將就,學會了帶著麵具生活。
我不是一個喜歡將就的人,因為將就就意味著拋棄了真實的自己。
我由衷的敬佩九世善人和穆秋雯對愛情的那份虔誠與執著,九世善人忍受了九世的孤獨,也沒有將就著找一個自己不認可的靈魂,穆秋雯更是情願在黃泉河裏承受千年的痛楚,隻為了能多看一眼自己心愛男人的靈魂。
現在,他們相聚了,在這血色照映下的彼岸花海中艱難的相聚了,她沒有在意他的蒼老,沒有在意他喝過孟婆湯之後的遺忘。他雖是渾渾噩噩忘記了所有的過往,卻把他那九世都不讓別的女人碰觸過的肩膀給了她,因為她就是他苦尋了九世的靈魂。
我們隨著度惡,慢慢走近了這對八百多年後才再次重逢的靈魂。
“度惡,你把他送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他,”穆秋雯依舊依偎在愛的肩頭,悅耳的道。
“知道了姐姐,但我要連你一起送走,我想讓你們到陽間相聚。”
“你不要再為我做傻事,你已經違反了地府的規定,我不想讓你再去涉險,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姐姐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穆秋雯擔憂的道。
“這次沒有危險,我讓我新認識的朋友幫忙,他們一定能讓你們到陽間相聚的。”
“朋友?”穆秋雯回過頭,見到了站在度惡身後的我和四師兄。
她連忙站了起來,道:“讓二位公子見笑了。”
“無妨無妨,”我隨口答道。
穆秋雯一襲杏黃色衣衫,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容貌談不上出眾,卻顯得寧靜而淡雅。
“二位公子是鬼差?”穆秋雯試探性的問道,畢竟我們並沒有穿著鬼差的衣服。
“算是吧,我們是監察司的。”我也搞不清楚我們是不是鬼差,因為我們監察司和一般的地府部門不一樣。
“那你們是來找凡哥的?”她再次問道。
“是的”
她聽到回答後,顯得有些驚慌,“二位公子請你們不要為難度惡好嗎?它雖然破壞了地府的規矩,可它是為了讓我能真正見凡哥一麵才那樣做的,要懲罰也是懲罰我,女子願承擔一切罪過。”
“姐姐!你……,”
還不等度惡完,我便蹲在它耳邊道:“那些會圈養鬼魂的綠蟻、銅蛇、血鼠是你指使的嗎?”
它聽後一愣,隨即肯定的道:“不是,我怎麼有那麼大的能耐。”
“不是?”
“不是”,它眼都不眨一下的繼續道。
不過這家夥的話,我還真的是有些不太相信。
“不是就好,要是你做的,我們回去還真不好解釋,現在嘛,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在那控製這些綠蟻銅蛇血鼠的存在身上。”我拍了拍它毛茸茸的頸子道。
“對對對,就推在那家夥身上,”它沒心沒肺的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