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萊躺在地上,身上四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心中一根玄崩得緊緊的,直到聽到那人。
不會殺了他,會讓他一輩子活在愧疚中,陳子萊才暗舒了一口氣,旋即心又提起,他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海蓮究竟是誰,她又經曆過什麼?”
海蓮雖然和史青槐長得很像,但他從未懷疑過海蓮是史青槐,原因無她,年齡對不上,史青槐要比海蓮年紀大上許多。
但若不是史青槐,這世上還有誰是與自己有糾葛,而自己又不記得的女子。
陳子萊,凝神想了片刻,終於脫口道。
“她是枝窈妹子。”
吳哲雲冷冷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浮出譏諷的笑。
“你終於想起來了……”
陳子萊,心裏一片冰涼,他眼中露出了極大的恐慌,不安和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怎麼會,海蓮怎麼會是枝窈。”
枝窈,那個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一個在咯咯嬌笑著,眉目有些稚氣,仿佛永遠長不到的女孩,一個嬌滴滴有些任性,又深受家人寵愛的鄰家少女。
怎麼會,怎麼可能,就成了幾女……
陳子萊,頓時心中覺得荒唐不已。
自己找了那麼些年的人,原來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青槐呢,青槐又去了哪裏,你們都到了杭州城,為何不與我,為何要瞞著我,若是我知道……”
“若是你知道,若是你知道,你又要做什麼,事情已經過了,你覺得終於到了你可以展示你那卑鄙的同情的時候了嗎?”
“你以為,等你想要幫他們姐妹的時候,她們還稀罕你的幫助嗎?”
吳哲雲,憤恨的打斷了陳子萊的話,口中淒涼又含著恨意的道。
“你若知道?在京城的時候,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嗎,她們姐妹在京城孤苦無依,走投無路的時候,青槐姐鼓著勇氣托人給你送信,求你見她一麵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你派人送了一封信,輕飄飄的,等過了這陣風頭,就會想辦法接她過門。然後對她們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後來你父親雁南先生親到史家表示願意相助,你又是怎麼做的,你當晚便悄悄來尋青槐姐,告訴她,你父親為官如何不易,你對她如何情深,定不會負她,讓青槐姐,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拖,雁男先生的,後,腿!”
聽到這裏,陳子萊臉上浮出了羞愧神色,嘴上卻還是辯解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過是讓她避避風頭,這樣對大家都好……”
“對大家都好,還是對你好?”吳哲雲煩躁的打斷了他的話。
“罷了,就算你們也稱得上青梅竹馬,你到底沒有義務救她們,那種時候也怪不得你,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剛與青槐姐表完心意後,轉身就與他人定了親。”
“那時她們姐妹本就是在勉勵支撐,你訂婚的消息傳來,青槐姐便心如死灰,隻拖著一具空殼,草草替父母收了屍,就逃出了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