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冬很冷。
下飛機的時候,我告別了那位叫蘇瑾萱的女孩,將關機好長時間的手機打開。一打開,手機便嗡嗡響個不停,全是他發來的短信和來自他的未接電話,我一邊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外走,一邊低頭看著手裏的手機。
,還是不?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差一點就按下了接聽鍵,但還好我製止了自己,既然選擇了離開,就不要再去打擾他的生活。我拔出手機卡,折斷扔進了垃圾桶裏,要斷,就斷的徹徹底底。
我吸了吸鼻子,整理了一下脖子裏的圍巾,跑去公用電話亭準備給葉浩南打電話,當然我真的得感謝我的記憶裏,謝謝它幫我記住了葉浩南的電話,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葉浩南我現在在哪裏。
“滴~滴~吧嗒!”
“喂,我是沐冰荷。”我開口道,電話亭裏的電話手柄被凍的發涼,“是浩南嗎?”
“冰荷,是…是我,你來巴黎了嗎,你現在在哪裏啊?”葉浩南急匆匆的問道,我聽見了他那邊發出的一聲關門聲。
“哦,我在機場北麵的電話亭裏呢。”我回答道。
“哦,那你等著我,我馬上派人來接你,我在醫院呢,伯父這邊得有人,我過不來。”葉浩南道。
“……”我聽著葉浩南急匆匆的語氣,也許剛剛那聲關門聲就是醫院的房門吧,“嗯…我爸爸他怎麼樣了…他…還好吧……”我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伯父他…算了我們待會,記得不要亂走,接你的人馬上就去。”葉浩南仔細叮囑道。
“哦,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掛了電話,站在電話亭旁邊等人。
不一會兒,就有一輛車停在了我麵前,車牌上映著我爸爸公司的lge,我坐在車上,看著他們將我的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然後發車離開。
再見……
我坐在車上,道路旁的梧桐樹一顆顆飛速的向後移動,我望著倒車鏡,大腦一片混沌,我使勁刷了刷頭,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姐你怎麼了?”正在開著的那個人忽然問道。
“嗯,沒什麼,你繼續開車吧,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我問道。
“葉少吩咐了讓我們帶姐您去醫院。”那人回答道。
“哦,醫院……”
不知不覺間,車已經到了醫院,我也看見了正在那裏等我的葉浩南,我急匆匆的跑下車跑到葉浩南身邊,“浩南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而出的話也讓我吃驚,但是我了,畢竟那人是我的父親,畢竟我是他的女兒。
“唉…伯父被許月如下了藥,慢性藥,現在的身體是一不如一了,許月如卷走了股票消失的無影無蹤,公司岌岌可危。”葉浩南道。
“沒事的,我既然選擇了回來,就絕對不會讓沐家的東西落入狐狸的手裏。”我道,“浩南你帶我去看我爸爸吧。”
“嗯,走吧。”葉浩南點了點頭,道。
我跟著葉浩南走進了醫院,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到醫院我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胸口就像喘不過氣一般難受。
不一會兒,我就來到了病房門口,我看著門卻沒有伸手開門,也許,是我還沒有釋懷吧。
“呼……”我長舒一口氣,打開門,房間裏開著暖氣比走廊要熱的多,我緩緩走了進去,眼睛盯著窗邊坐在輪椅上的人----我的爸爸。
“爸……”我開口喊道,多少年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過這個字了,有時候我甚至都以為我沒有父親。
輪椅上的人明顯一怔,隨後輪椅慢慢轉了過來。
多年不見,爸爸的兩鬢早已斑白,發絲間有了白色的痕跡。他的身上,早已不是多年前的拓跋不羈,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他,老了……
“冰…冰荷……”他扶在輪椅上的手緩緩地抬了起來,嘴角有了一絲絲的笑容,“冰荷啊!”
“爸爸!”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跑了過去趴在了他的腿上哭的不能自已,多少年了,我期待這份久違的父愛多少年了?終於,我可以這樣自豪的喚你一聲“爸爸!”
“冰荷啊,是爸爸不對,都是爸爸的錯啊。”沐澤著,眼淚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這麼多年來,委屈你了……”
“沒有沒有,不委屈……”
這樣的人生,我早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