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得傳承(1 / 2)

這裏是無邊無際的原始荒林,波瀾壯闊的千山萬壑裏鳥獸啼嘯,有很多古老的物種出沒。它們或者覓食,或者在逃亡,到處都有野蠻的血腥廝殺,到處都是獵殺與被獵的命運。

在一處土坡上,一株嫩芽無聲無息地擠出地麵,第一次看到這個陌生而浩瀚的地。

轟隆隆地麵劇震,一頭龐大的蠻荒猛獸奔騰而過,土坡上除了一個腳印深坑,什麼都沒有了。

雨來了,雨又停了;陽光來了,陽光又移走了;荒獸猛禽來了,荒獸猛禽又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株嫩芽又從地麵下拱出來,脆弱而又充滿頑強的生機。

春去秋又來,春去秋又來,嫩芽長成了樹苗,又長成了茁壯的樹。它經過了一次次毀滅,又經過了一次次新生,在風風雨雨和荒獸猛禽的摧殘過程中頑強地成長著。

群山萬壑,林海蒼莽,無邊無際。不知道多少歲月過後,終於,這片森林裏出現了一株超越了所有樹木,超越了所有山巔的參大樹!

它如同這片蠻荒森林中的王者,高聳入雲,枝葉遮蔽日,這是波瀾壯闊的畫麵。

它的軀幹粗壯無比,被虯龍般的茁壯老藤纏繞,在枯皮上勒出歲月的痕跡。荒獸再也不能踐踏撞斷它,猛禽也不能令它動搖,洪流無法衝走它,地震也不能把它的根筋撕碎。

它看歲月長河流逝,看滄海桑田變遷,看大地上的種族興衰,看地風雲變幻,恍惚間就經曆了千萬年。

有猛禽在它的枝椏上築巢,新的生命誕生,幼鳥“嘰嘰喳喳”地啼鳴,有母獸在它的樹蔭下產子,幼獸“嗷嗷”地嚎叫著母親。

當然,也有年邁的、重傷垂死的鳥獸在它的樹蔭下掙紮著失去生命,最後化作枯骨黃土。

春去秋來,樹木枯了又新生,烈火洪流,荒獸逞威,古樹屹立不倒。

看生死輪回,悟生命的真諦,晏聆早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他就是那株參古樹,經曆著古樹從破土而出的嫩芽,到成為森林王者的這一生。

他沉醉其中,像是也經曆了千萬年的風雨歲月。

不知不覺當中,晏聆蘇醒了。這一清醒,他就發現已大亮,瀑布後麵的石壁黯淡下去,直至不見一絲光芒,又成為平平無奇的石頭,被重新恢複水勢的瀑布擋住。

酒兒姑娘、六大年青高手,還有其他不甘散去的修士,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晏聆忽然心中一動,驀然明白了在石鏡碑構建的世界裏,他們都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晏聆看了一眼司空欽平,想起了自己身上築的鳥巢裏,一窩幼雀驚惶地“嘰嘰喳喳”直叫。一隻怪鳥厲嘯,羽翼張開有十數丈寬,鐵爪如鉤,俯衝而下,想撲食那窩幼鳥。但是,它被參古樹的一枚嫩葉洞穿頭顱。

他又想起了有一頭荒獸大如山嶽,咆哮著一跺腳大地都龜裂,山峰崩塌,揮爪橫掃,大片的森林被掃平。但是參古樹噴吐磅礴的生命源氣,綠色的海浪漲潮一般推了出去,將這頭荒獸淨化了。

這頭荒獸應該是玉爐宗的金軒炎,晏聆眨了眨眼,石鏡碑真是神奇,讓他們進入石鏡之後,在不知不覺中化身為荒獸猛禽等生靈。

晏聆又看向酒兒,但是卻一下子看不出來她曾經化身過什麼生靈。酒兒見他看過來,很是羞惱地瞪了他一眼,讓他莫名其妙。

“你在石鏡碑裏得到了什麼?出來聽聽。”金軒炎目光如火燭搖動,踏進一步。司空欽平微笑著站在旁邊,沒有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在石鏡碑構建的世界裏,他們都成了配角,一無所獲。那麼唯一的最大贏家,自然就是晏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