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為什麼他看到她,越瞧越眼熟,卻怎麼也記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本王要沐浴,替本王準備香湯。”李洛淡淡地道。
香君道:“是!馬上就來!”
院子裏有一口井,上麵掛著桶,香君收拾完桌上的殘羹剩菜,轉身就走向井邊,奮力搖起井架的木桶。
大木桶裏加足了熱水,按照她自己的習慣,在水中撒了幾朵菊花瓣,還有牡丹花瓣,芳香怡人,她忍不住長長地吸了幾口氣。
李洛看她忙碌,看她陶醉的樣子,這樣的女子真是迷人,可偏偏是暗人。
“替本王寬衣!”
香君挽起衣袖,轉身就到了他跟前,伸手,卻忍不住將手收回。
他瞧出來了,她是不知所謂,亦或從來不曾替男子寬衣過。她就近距離地站在他的跟前,睫毛閃動,眼睛異常明亮。
“沒聽到本王的話麼?”李洛問。
香君任心跳加速,一張臉漲得通紅,早知道做小廝跟當丫頭差不多,她還不如直接當丫頭好了,也不用此刻這般為難。
再抬手,可她還是無法接近,自小到大,母親的教導都是男女有別,可此刻她……與他站得這麼近,難道還要她侍候他沐浴不成。
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扮男子,她便扮不了,真的扮不了啊。
李洛覺得好笑,皇兄居然會派這樣的一個女子來麼?
“笨手笨腳,能做好什麼?滾出去!本王不用你侍候!”李洛揮臂一推,毫無防備的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疼!
她又不能失禮的揉挫,固執地咬著雙唇,無語起身,隨手拉上房門。
難怪帝京的人都喚他“醉魔王”,還真是一點不假,居然用那麼大的力,摔得她好疼,已經過了好一會兒,屁股還是麻木一片。
香君回到廚房,匆匆忙忙地扒了幾口稀粥,吃了一點小菜。正欲收拾碗筷,房裏傳出醉魔王的聲音:“香兒,再送些熱水來。”
香君嘟著小嘴:“送熱水……”你不是很能的麼?讓我送什麼熱水?可惡,我就送開水去,看我不燙死你!
燙!萬一他發怒,到頭來受罰的還是她自己。
這些皇親國戚真是天下最壞的人,就喜歡欺負小老百姓。
香君在心裏發了一陣牢騷,提了半桶熱水,搖搖晃晃地往房間走去。近了門口,她突然想起來,他沐浴定是一絲不掛,她這樣進去……老天,這算怎麼回事?
“香兒,死哪兒去了?叫你送熱水來!”屋內傳來李洛不耐煩的聲音。
“王爺歇怒,奴才馬上就來。”香君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蒙在眼上。非禮勿視,這下她什麼都沒看見,就不為違了爺爺的耐心教導。她抬手推開房門,可是……什麼都看不見,那那浴桶在什麼地方?
“砰啷——”這一心還真不能二用,她剛一分神就被門檻擋摔在地上,桶倒了,水灑了滿地,今天是怎麼了,被他推了一掌摔得不輕,這一跌,她的雙膝蓋好痛。本想揭開眼前的絲帕,她摔得摔了,這一揭開……不能,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