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愛是何感
“難怪見到香君第一眼,就覺似曾相識,竟是如此。你娘她還好麼?”
不光是香君讬異,劉子墨也是滿腹狐疑。
齊國夫人道:“二十多年前,我從西南邊疆遠嫁入京,途經梓州身染寒疾,曾在文家莊住過幾日。你娘文彩兒那時是梓州出名的美人兒,我還親眼看見你爹與你娘私訂終身……”
香君更是驚詫,曾聽娘說過,本來娘與爹本不相識。可那時因為爺爺在京中任職,奉了奶奶之命將家書帶到文家莊,交與一位馮姓公子手中,托他將家書輾轉交與爺爺。爹一入文家莊,就遇到了因為外公身染寒疾代到私塾授課的娘。爹對娘一見傾心,後來硬是在文家莊裏多滯留了兩日,百般示好,娘經不住爹的百般攻擊,終是芳心暗動。娘因為侍候外公病好,又遇到了一對途經莊中的外鄉送親隊伍,聽說那位新娘子也染了風寒,便親自進山采藥。
許是感激,也或是緣份。那位新娘子竟與娘格外投緣,二人還結為金蘭姐妹。
回憶歸來,香君道:“夫人……是馮姨母。”
齊國夫人道:“瞧瞧——這多巧啊!我還常想,這一生或許都不能再遇到文妹妹了,卻又遇到文妹妹的女兒。哈——看來我們還是有緣的。”
還以為偌大的京城,除了唐家她便再無可以依靠的親人。如今居然遇到母親的手帕之交、金蘭姐妹馮氏。香君道不出的歡喜,在家鄉時還常聽母親說過幾回。
齊國夫人拉住香君的手,滿心歡喜:“饒來饒去,竟也是自家人。太好了,香兒,我們到那邊坐坐。”
齊國夫人知道,文彩兒與唐庸成親不到一年,唐庸就病逝了。後來,出於姐妹之情,她也曾寫過幾封信到梓州,早些年姐妹二人還有書信往事。再後來,因為先帝疏遠太後,劉家也一度失寵,齊候被發往北邊任職,曾中斷聯係。待齊國夫人與丈夫再返京城,欲與文彩兒聯係時,竟再也聯係不上,每次送出的書信皆石沉大海。
劉子墨麵無表情,無波無瀾,屹立在齊國夫人身側。
香君忍不住望了幾眼,世人都道京城之地,人才輩出。劉大公子舉止得體,氣度高傲,雖不曾了解,卻可以看出他是人中龍鳳。
敘話間,齊國夫人就憶起此次回府,聽來的消息。她留意姚香君的事,是因為香君係金蘭姐妹、手帕之交的女兒。
“墨兒,娘做主讓你娶香君為妻如何?”
齊國夫人冷不防這麼一說,姚香君與劉子墨皆是吃驚,不同的是劉子墨的驚隻是一閃即過,換成了雲淡風輕的笑。
“母親,此事不可!”
香君本想反對,可不待她出口,劉子墨卻已經奪口而出。
“這是為何?”齊國夫人知曉了香君的身份,越瞧便越是喜歡,握著她的手就不肯放開,仿佛再度回到年輕時候,回到與文彩兒初識之時。
歲月催人老,二十多年前,她們正似香君這般年紀,而今卻是連孩子都已經到了婚娶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