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想好了，若是龍飛天再來，她便直接問他，不再有女兒家的矜持，成與不成，是與不是，總得弄個明白才好。
劉子墨看著麵前的主仆二女，看她們以枝代劍，在劍招之中飛舞。微微含笑，他亦是個淡然的人，無論是對於權勢榮華，還是對於緣份情感，總是那麼淡然的處之。
待香君回悟過來，杏林中唯留下她與小菱，劉子墨是何時離開的，竟未察覺。
這一天，龍飛天並沒有出現。
香君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仿佛這一天過得很漫長。
夜暗了，她獨自坐在燈下，呆呆地凝視著那隻漂亮的跑馬燈。
這是昨晚她與小菱閑來無事時，兩人一起做的，燈上繪了漂亮的蝴蝶，旋轉的時候，屋子裏會倒映出無數著翩飛的蝶影，生動而活潑。
“小姐，睡吧？”小菱輕聲道。
他今天怎麼沒有來？是被什麼事纏住了麼？
“小菱，你先睡吧，我想再坐一會兒。”香君睡不著，想著屬於她自己的心事。已經決定了說出來，可是若是直接去問，他又會怎麼看？畢竟他們相識不久，那麼……
確定的事不會改，她一遍遍地幻想，要怎麼問既不讓他覺得難以回答？又不會讓他看出自己的本意？
小菱躺在芙蓉帳內，傳出輕柔的鼾聲。
“啪——啪——”是風吹響了門窗麼？
香君凝視著門窗，外麵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香兒，是我……”
“龍大哥！”她快速起身，奔向門口，打開房門。
“香兒……”
“噓——小菱剛剛睡著！”
她拉著他的大手，離了廂房，依舊往杏林方向移去。今年無月，夜很暗，可她這些天已經熟悉了杏花庵內的一草一木，即便看不見，也知道每一條小路。
風從耳畔刮過，放開了他的大手，這麼暗，他看不見她漲紅的雙頰。
“龍大哥今兒沒來為我和小菱授武，莫不是被龍大嫂纏住了身？”
如果他沉默，她會絕然的放手，就視他為大哥。緣份最是強求不得，否則痛苦的隻會是三個人。
“不是在下，倒是香兒被翩翩佳公子纏住了吧？”
本想從他口中探出虛實，卻莫名地換來他略有吃醋的話語。
“你……”這人的嘴巴當真緊得很，“你一直在外麵？”否則他怎麼會知道，劉子墨來了杏花庵，還與她在杏林之中說了許久的話。
龍飛天沉默良久，這是他長這麼大來，第一個遇到的心動女子。“香兒，跟我走吧！”
香君在心中驚歎一聲，他說得很直白，可是她還不了解他的情況呢？“龍大哥，怎的突然說得這話？”
“喜歡你！”龍飛天很直接，不就是幾個字麼？為什麼要說得那麼含蓄。
香君道：“若是被龍大嫂知道，指不定會有多生氣。”好歹她也是大央朝大學士姚維的孫女，禮儀廉恥也是懂的，若要她與人為妾，這萬萬不能。
若是這樣，她還不如嫁給山野村夫，一生一世一雙人，雖然不能擁有榮華富貴，卻能全心地享受丈夫的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