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奪過她手中的銀簪:“富貴,取金創膏和白綾!”
香君用右手握住受傷的地方,渾身不知是藥效發作之痛,還是左臂之痛,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李鴻揭開她的左臂,上麵已有三個血窟:“你何苦要這樣懲罰朕?”
“香兒懲罰的是自己。”
富貴也有些意外,看著她左臂的傷,道:“皇上,讓奴才來吧!”
“滾——”李鴻厲喝。
眾人退出寢宮。
他從不像現在這樣去疼惜一個女子,雖然知道她的心裏無他,可他還是那麼渴望,渴望得到她的人,更渴望得到她的心。耳邊,仿佛憶起了當年父皇說過一段話:“身為帝王是後宮三千的丈夫,是大央朝天下的主人,當你登上帝位的那刻,你便放棄人間情愛……”不,父皇,兒臣已經無法放棄了,帝王也是人,如果……帝王注定無愛,隻要能贏得她的心,得到她的情,兒臣寧願為她放棄天下。
李鴻這麼一想時,不由得被自己的怪念頭嚇了一跳。訥訥地看著香君,道:“香兒,給朕一個機會,讓朕來愛你吧!”
她放開包裹好的傷口,俯身輕柔地用嘴覆過她的脖頸、耳朵……他不會再粗魯地對她。
“不要……不要……”
“你不要朕,可朕要你!”他一定會讓她愛上他的,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隻要能贏得她的心就好。
小菱滿腹擔憂,不停地在前殿踱步,過了許久,裏麵依舊沒有傳出小姐的呼救聲,反而隱隱聽到了男女的低吟。
富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今兒他又辦成了一件好事:“罷了!值夜的留下,其餘的人都歇著吧!”
“是——”眾宮人齊聲應道。
小彭子見多嘴一人留了下來,快走幾步,近了富貴跟前,身子都成了九十度,依舊賠著笑臉道:“富公公,奴才……”
“你這小子,往後盡心侍候好香娘娘,就是對灑家的孝敬啦。”
小彭子應道:“是——是——”
天亮了,又到了該上早朝的時間。
李泓站在芙蓉帳前,看著帳內依舊沉睡的她。即便是睡著了,她的麵容依舊帶著愁容。多想用雙手撫平她心中的創傷,隻是一切都晚了,但又不晚,他會用所有的情來融化她的冰冷。讓她亦如他一樣地愛上自己。
李泓俯下身子,親柔地吻著她的眉心。
富貴還是第一次見皇上這樣吻一個女子,眼裏全都是疼惜。
她已經醒了,想到他的吻,想到昨晚的情形,莫名的愧意襲來,填滿了這些天空蕩蕩的心,空白白的腦袋。
她這是怎麼了?不是該恨他的嗎?可昨晚居然享受著他的溫柔與熱情。
不,她是恨他的,恨他用那樣的方式強占了她。都是那中藥之故,所以她才無法左右自己的思緒,居然和他……和他……
半個月了,再過幾日就是帝京一年一度的桃花節。
香君整日足不出戶,隻是靜靜地呆在瑞月宮裏,各宮的嬪妃也得到了皇上的旨意,說是香妃體弱,問候、請安就免了。
她的話語依舊很少,時常望著窗外出神,閑來無事的時候也彈彈琴吹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