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大央朝發生了一件大事:安王李洛以李鴻毒害先帝,除暴君正朝綱為由發動了兵變,從北邊擁兵二十萬直逼京師。
又一年,龍嘯天因為襄助李洛義舉,結為盟友,趕赴北邊數城加入李洛的義軍之中。
香君喜歡清靜,已從前院搬至後院,而母親與奶娘曾搬到了神龍堡山後的尼姑庵靜修。每月初一、十五,香君都會帶煒兒無一例外的前去探望。
這正,她正在房中看書,隻見幼小的煒兒滿是委屈地站在門口。
這孩已經三歲多了,低低地喚了聲“娘——”就紮入香君的懷中。
“煒兒這是怎麼了,又被馬叔叔罵了麼?”三歲時,香君就將煒兒托付給馬勇(小菱的丈夫)學習武功,而讀書識字就暫由她在教授。
煒兒用稚嫩的聲音道:“娘,爹回來了,這會兒他正在教誌豪弟弟武功呢。娘,你去和爹說說,讓他也教煒兒武功好不好?”
正元五年正月初三,文豔兒產下一子,龍嘯天取名誌豪;次年十月又產下一女取名紫玉。在外人看來,香君是這東閣之中多餘的人,不得寵,雖名為正妻,實則在諸事上都不及偏房文夫人。
“煒兒乖,馬叔叔教得最好了,你好生跟著馬叔叔學功夫。”香君溫和地對兒子道。
“不嘛,所有人都說,神龍堡裏就數爹的武功最好,他可以教誌豪,為什麼不能教孩兒,煒兒就要跟爹爹學武功嘛……”
香君此刻心中一軟,幼小的煒兒觸動某根柔軟的心弦,眼裏蓄著淚水,卻不知該要如何向孩子解釋這一切。
“煒兒……娘對不起你……”
龍嘯天對她早已經失去所有的耐心與好感,而她也從來不屑去爭什麼,贏什麼,隻希望可以看煒兒平安地長大,到此刻才明白,不該與龍嘯天鬧得那般僵,至少煒兒也是他的孩子,也需要父親的教導,無論她這個母親做得有多好,都無法替代父親的地位。
聲音落時,香君的眼淚便不自覺的滑落。
煒兒見此,忙改口道:“煒兒不好,煒兒惹娘傷心了。煒兒不跟爹學武功了,煒兒會做個好孩子!”
他可憐的兒子,如今不過才三歲多,便已經懂得如何看人的臉色行事。她才剛剛落淚,就改變了自己的心意,不再執意,也不再為她為難。
“煒兒——”攬住孩子,她心緒萬千,隻是柔聲地道:“你還小,許多事不會明白。但你要記住,娘和姥姥都是這世上最愛煒兒的人。”“煒兒,馬叔叔今天有沒有誇獎你!”
“有啊!馬叔叔說煒兒的箭射得準!”
“那煒兒可不許驕傲,要更加勤奮的學習。”“煒兒,娘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啊——”
香君拉孩子坐到自己的腿上,緩緩地講起很久以前聽爺爺講過的故事。故事說的是大央朝史上兩個臣子的故事,一個人拜得名師為徒,卻自以為是;另一個雖是平凡的老師,卻加倍用心……後來平凡老師教出的學生成為一代賢臣,而那名師的學生卻一無是處……
煒兒聽完,歪著腦袋用稚嫩的聲音道:“娘,武功好不好與教的人沒關係,而是在於自己努力,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