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桃花溪畔說了一會兒話。回到家中,彼此的心情久難平靜,有漣漪、有波浪,更有久違的踏實,與那絲絲淡淺的甜蜜與快樂。
劉子墨站在床前,看著熟睡中的煒兒:發出輕微的鼾聲,臉上是快活的笑容。
香君坐在床前,輕柔地替天煒蓋好被子:“這孩子自小就比別的孩子懂事。兩歲半上,我就開始教他讀書識字,三歲時就拜神龍教的大教頭馬勇為師,後來神龍堡被圍剿之後,我們母子就來到這裏……”
說到孩子,香君的眼裏漾起異樣的光芒,那樣的灼灼生輝,那樣的明亮動人。煒兒是她的驕傲,為了他,她做什麼都行。
“他叫龍煒?”
劉子墨聽小菱提過,說是她的孩子叫煒兒。
“李天煒!”香君更正道。
劉子墨滿是不解,難道這是李洛的孩子?
香君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道:“墨哥哥有所不知,龍嘯天便是當年慕容宸妃的兒子李滄!”
這個秘密,她曾想過不告訴任何人,可現在她隱於山野,告訴劉子墨也為償不可。至少劉子墨是個謙謙君子,依他的為人,他也自是不會再說出去。
二人離了煒兒的房間,重新回到織布房,也是香君的閨房。
三間瓦屋,廚房是單獨的茅草棚,院子裏還有一個雞棚,而香君的閨房與煒兒的臥房分別在東西偏房,正堂是間餐廳,也是唯一的花廳兼會客堂。
這樣的居所雖然簡單,卻是他們母子唯一的家。也隻有這裏,他們才能體會到家的感覺。兒子有母親的慈愛,母親有兒子為情感與精神的支柱。他們都被彼此填得滿滿的,兒子懂事,母親賢惠,就像所有最美滿的母子一樣。
“香兒有何打算?”
香君替他斟了一杯清茶,答道:“在此處將煒兒哺養成人。”
年少時,夢想尋一個如意郎君,過著夫妻恩愛的日子,可有了煒兒之後,一切都變了。她所能追求的便是看兒子平安健康地長大成人。
“你與龍嘯天的事,我也聽姨母提起過。隻是,香兒,你怎麼會放任文豔兒如此欺你。”
香君笑了,笑得雲淡風輕,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麼?“墨哥哥是如何看我的?”
聽姚文氏講過之後,他也曾想了許多。以香君的風姿才華,怎麼會輸給一個山野村女,這自然是香君不屑爭寵奪愛所致,若她要爭,又豈會讓文豔兒得逞。
“香兒從來就不愛龍嘯天。”
如果她不愛,當初為何要答應嫁給龍嘯天,新婚之後的那幾日,看得出他們二人還是很幸福的,至少香君也很努力想要做個賢妻良母。後來的變故,原因都出在自從龍嘯天帶回文豔兒之後。在文豔兒回到神龍堡之前,她就已經是龍嘯天的人。
“你不屑與人爭寵奪愛,更不屑因為一個多情的男子壞了自己的良知?”
香君心頭一顫,“知我者子墨也!”
曾以為這世間沒有一個男子看懂她,原來這個人早就出現了,不是她曾經深愛的李洛,也不是她嫁給的丈夫,而是她的墨哥哥。一個一直默默站在她身邊,靜靜關注的男子。
“香兒要為龍嘯天守節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