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天,不,是李滄,他穿著黑色的袍子,冷冷地凝視著,解開衣帶,道:“本王還真小瞧了你!這些年,你不是怪本王冷落了你麼?從今兒開始,本王便盡數補償給你……”
她怎麼忘了,李滄曾經是神龍教教主,以他的武功,進出皇宮簡直就如踏平地。他能忍到今日才露麵,也很不容易。
香君連連後退,道:“你別過來!”
尚未退幾步,李滄落在泉水中,抓住香君的胳膊,厲聲道:“說——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勾引了李洛!為何他處處維護你們母子……”
“放開!疼——”她欲掙紮,可她學的那些武功對於李滄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堪一擊,一掙紮,越是疼得厲害。
“真沒想到,算計我皇位的人居然是你!說——你是怎麼認識龍生那老魔頭的,他怎會為了你們母子,遊說百官……還有李洛,他怎會為了你們母子放棄皇位,李天煒到底是誰的兒子……”
不,她不可以死。她若死了,誰來保護天煒,天煒現在還無法獨撐一麵,如果自己有事,天煒一定會有危險。
她了解,李滄心狠手辣,愛一個人時,愛如烈焰,恨一個人時也是如此。他的愛是火,恨也是火。李滄從不掩飾自己的心,對情感的表露也最直白,不喜歡時就棄她,喜歡時又會用心追逐。
“放開我,我的武功是你教的,我又豈會逃脫你的手心,有話你就好好說。”以前若是肯服軟,不那麼高傲,或許一切都不會是這樣。香君並不是懊悔,而是讓她更清晰地看到了李滄的本來麵目。
李滄聽她央求,放開手,目露凶光地盯視著麵前的女人。
香君繼續道:“當年,你相信謠言,認定我乃不貞不潔之人,所以你置我們母子不顧,可你何曾親口問過我,給我機會來辯解?”
她轉身不緊不慌地上了暖泉池,將外袍包裹在赤裸的身體上。他們曾是夫妻,她的身子他早就瞧過,此刻若是驚慌隻會讓他笑話,在李滄的骨子裏,不是一早就認定她是一個不潔之人麼。
李滄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她的身子,除了她的容顏依舊,他幾乎已經記不得她是什麼樣模樣。
“別人說什麼你都相信,如今天煒一天天大了,你看看他的性情、模樣,是不是你的兒子,難道你還不清楚麼?與你婚前,我是奉命侍候過李洛,可那時,他已經昏迷不醒,又能與我做些什麼?即便是醒了那天夜裏,你不是一直躲在牆外偷看麼?我與他之間清白還是如何,你心裏不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這麼說天煒是我的兒子?是不是?”
香君並沒有正麵回答,反而道:“若是興師問罪,你不會等到今日,說吧,你今兒進宮所為何事?”
李滄怪異地走到香君身側,看她毫無懼意地進入屏風:“你早就猜到我會來?”
夫妻一場,原來他從來就不曾真正的了解過她,她對自己居然會看得如此的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