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驚醒了陷入夢境的香君。失去往昔謙謙風姿的李洛小心而愛憐地拂過她的脖頸。“不要!”香君推開李洛,攏好衣衫,半醉半醒地愣坐在鳳榻:她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失態,不是隻是利用麼?可她居然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香兒……”
香君緩緩抬眸,凝視著麵前的李洛:他還是他,還是當年那個讓她迷戀的李洛。現在的他多了成熟、沉穩,也隻有在李洛的麵前,才會讓她失去自己。李洛是她的毒,專為她配製的毒藥。正因為是她的毒藥,她才必須要克服,必須要要戒掉這個讓她迷戀的毒。
“我們不可以。這……將是最後一次,從今往後你隻是並肩王,而哀家……隻是大央的太後。”
“什麼?”他聽得很明白,她的意思就是,一切都到此為止。她失儀,他失態,他能感受到她的心,她也一定能明了他的情。“你要記住,無論誰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忘了這一切,我們不可以。”香君強迫自己麵對現實,李洛即將成為她的妹夫,她怎麼可以與妹夫有私情。一切必須結束,必須盡快的結束,否則一切隻會變得更糟糕,她不能成為千古淫後,更不能讓天煒為自己感到羞恥。
“當年那個敢於追求真愛的香兒去哪兒了?你不是說相愛並不是錯麼?”
“不要毀了你的一世英明。”這話是說與李洛,更是說與她自己。
在香君說出“一世的英明”時,李洛終是狠狠心離去:“臣告退!”他突然明白自己掉進了她設的陷井之中,什麼時候他愛的香兒居然把伎倆與算計一並用到了他的身上。她初是要他發誓,今又要他寫下血誓,她所懼怕的,皆是怕他奪走天煒的皇位。
天煒,他的兒子,他又怎麼會與自己的兒子爭奪帝位。
這一生,他真的會有兒子麼?
如果天煒不是他的兒子,為何李滄會如此對待他們母親,李滄也不是傻瓜,為了爭奪帝位,隱藏了那麼多年,而天煒根本不可能是廢帝鴻的兒子。
李洛這般一想,便認定天煒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他愛她,所以縱容她的算計,也不想與她計較,如果寫下血誓可以讓她安心,他會這麼做的。
香兒,他的香兒終是變了。
可是剛才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那一刻,他真的好想……當年的香君雖愛,卻能把握好分寸。今昔的香君,足可以摧毀他的一切。明知是計,明知是深淵,他還是願意為她踏進去。
從最初為她放棄帝位,到今昔與她糾纏不清。李洛明白了自己的真心,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心,卻不敢麵對。原來他也可以這樣愛,愛得不顧一切,愛得如癡如醉。她竟然要他娶姚香玉為妻,前不久她讓劉子墨娶了沈紈紈,她真的要離他而去了。
他成了第二個劉子墨!
想到這些,李洛的心被深深的刺痛。午後的清風拂過,臉上冰冰涼涼,是他哭了麼?用手一抹,陽光下閃耀著晶晶亮亮的水光,這是他的淚?還是她的淚?